南匈奴内部顿时乱作一团。
南匈奴全族二十万人口,除去老弱妇孺,青壮最多五万。即便这五万青壮全部参战,拿着骨箭、铜铤,在西河狭隘的战场上,面对用钢刀、铁甲武装起来的并州大军,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更何况,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以部落聚集一处的匈奴又怎么可能团结一致?
贾诩派出的一名名使节,早已将南匈奴内部渗透、分化。
左贤王去卑,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份拉拢、离间。
去卑躬身行礼,张瑞完全不予理睬,淡定的翻看着崭新的《武经总要》,对贾诩问道“此书如何推广?”
贾诩回道“某已于长安征募四百余名文吏,日夜抄录,裁定成书,以发放给全军将校。”
张瑞皱眉,说道“人力抄录,一月才能得书几许?且又容易出错,使文字歧义。将校必徒增疑惑。令裴琚、马钧明日来见孤。”
此时已过良久,去卑行礼之姿不敢稍动,全身麻木,额头冷汗密布。
张瑞又足足批示了三份册文,一一令王昶将其传达。
才对全身僵硬的去卑说道“免礼。”
左贤王不敢有任何表情,立即回道“谢并州牧。”
“中平五年,匈奴同乌桓共同为乱,攻杀孤麾下西河郡太守。彼时左贤王在何处?”
去卑心中胆寒,这跟当初使者跟自己承诺的境遇截然相反!使者信誓旦旦的向自己保证,当面拜见并州牧,才能获得并州大军支持,保住自己左贤王的位置。可如今并州牧完全不像要结盟的模样,反倒像是要清算旧账。
不得不跪伏于地,战战兢兢的说道“吾等铸成大错,犯国家威严,如今皤然悔悟,请并州牧宽恕。”
张瑞将《武经总要》合起,推到一边。看着以头抢地的匈奴左贤王,并未制止其举动,反而问道“然西河郡太守已死,孤麾下大军已陈兵待发,势必清算当年手中染血者,无漏一人。左贤王凭何免责?”
去卑额头上已是鲜血淋淋,猩红的鲜血流过眼角,一路蔓延的满脸血腥,看起来去卑狰狞而又恐怖。恰逢此时其咬牙说道“某愿将功赎罪,助鹰扬将军诛杀当年每一个手中染血之暴徒,以正家国威严。”
话音未落,谢玄走入房内,拱手说道“主公,车架、护卫已准备齐全。”
张瑞乃起身,在侍卫、从事、参军们的拥簇下向屋外走去。
直到迈过去卑身边,亦未置可否。
去卑心头剧烈缩紧,心跳几乎停止,冷汗如水般滴落,打湿一地。一旦征西将军远去,自己绝无幸存可能!
脚步声渐行渐远,去卑几乎绝望时才听到令自己激动颤抖的声音“孤且观尔作为,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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