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掉了支笔,就轻松地开启了憋笑的困难模式。
细小的指尖刚要触碰到地上滑动的毛笔,一股难以言喻的脚臭味就幽幽地传进鼻腔,眼尖的她,捏着鼻子,瞧见了坐在前头的弟子脱了鞋,用脚板撩起裤脚,看着小腿腿毛间密密麻麻的小抄。
还能这样?看得清吗?
她刚抬头坐好,就见左侧某兄台,袒肩露背,衣衫半滑的,让附近的人看他写在后背上的小抄,不时还灵活地抖一抖肩,松一松筋骨。
“咳咳,今年,这都是什么牛鬼蛇神,还是喝口茶定定惊吧。”她拿起茶杯,小声嘟囔道“毕竟要考一个时辰,光坐着也不好。”
“落亦竹!”柚夫子点名道。
闻声,小丫头立马抬头应答“喝茶,我在喝茶,等会就写,马上就写。”
“罢了,有些弟子是不是觉得天气太热了,都开始宽衣了,衣冠不整,成何体统,夫子给你们多开几扇窗户吧。”
说罢,柚夫子在掌心画出疏风咒,诺大的书房,十几扇木窗同时打开,一阵凉风吹来,轻飘飘地吹起前面一排披肩的长发,光秃秃的后脑勺写得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字。
这一招,也太绝了吧。
喝茶的落亦竹瞪大眼睛一看,茶全都喷到司马七雾的脸上,连带坐在他前桌的弟子也遭了殃,融化的墨汁从光滑的后脑勺上滴落,将纯白的衣领染得灰黑。
“喂,落亦竹,你想死吗?喷哪个方向不好,偏要喷我前面这个!”司马七雾抬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茶水,压着嗓子,投来了死亡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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