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恪正色道:“你为何要谋夺孙家的产业?我以为,安之你不是那等贪图财货之人。裴家也不缺这两处产业。”南城郡主同样面露不解之色,连连点头。
裴君绍蓦然冷笑两声,语气也森然起来,咬牙切齿道:“你可知,鱼岩郡王和孙家将开采的刚玉岩都卖给了金帐汗国修筑城墙?我为的自然不是财货,只是不想便宜了那些狼心狗肺之辈!”
原来如此!宗政恪恍然大悟,难怪前世中兴之主几次征讨金帐汗国,总是在其坚固城墙之下铩羽而归,竟还有这等内由在此。如此说来,孙家这资敌之举绝不能再容忍。
也罢,金帐汗国于宗政恪也是死敌,她日后总要将那大草原烧得一根草也不剩下,自然容不得其高筑城墙以御外敌。她便点头道:“若是这样,你下手就是。若有任何需要,只管与我说。”
“你不与我争,我就承你盛情了。”裴君绍坦然道,“我知,刚玉岩亦是修建寺院的好材料。不如这样,鱼岩郡王府的几处矿场你拿了去,多少总是个进项。”
宗政恪心中一动,笑言:“这样也好。徜若日后尊者要修建寺庙,那边不出产矿石了,再由你来提供刚玉岩?”
裴君绍微微一笑,点头应允:“好啊!”
无需相约言说,二人同时伸出手掌。双掌相碰,发出清脆地一声响。南城郡主不自禁又叹气,为何三姐姐一定要十八岁才嫁人呢。
瞧着南城郡主愁眉苦脸模样,裴君绍与宗政恪相视而笑,彼此都明白这个小妹妹在想什么。裴君绍低笑道:“令岚啊,日前接到伯展的来信,最晚明日,他就到了。”
南城郡主裴令岚的杏眼顿时闪动异样光彩,小脸晕红,欢喜大叫:“真的吗?明天就能见到伯展哥哥了吗?”
裴君绍含笑点头,又对宗政恪道:“我说的这人是我的挚友,与你是近亲。他表字伯展,名讳是萧鹏举,应是你嫡亲的表兄。”
宗政恪愣住,她脑子里几乎没有萧大太太娘家那边的记忆。也许是原来的宗政恪年纪太小,即便与外祖家有过来往也忘记了。真没想到,今日竟从裴君绍口中听到了外家表兄的名字。
与裴家兄妹告辞,宗政恪回到家里,将徐氏找来问道:“外祖家可有一位鹏举表兄?”
徐氏非常惊讶,马上回答说:“确有。您嫡亲的也是唯一的舅舅萧九先生,他虽然是您母亲的弟弟,但所出的嫡长子比您年长三岁,就是您所说的鹏举少爷。”
宗政恪悠悠道:“这位鹏举表哥恐怕明日就到了鱼川府。他来,为了什么呢?!”
徐氏啊一声,既惊又喜,忽然泪盈于睫,低泣道:“姑娘啊姑娘,奴婢这么多年来都盼着老太君能让谁来看看您。鹏举少爷此行,肯定是老太君首肯的,定是听说您结束了清修,专程来看望您的呀!”
“但愿如此罢!”可宗政恪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她也想起来了,前世,与裴君绍同往镜庭书院求学的,可不就是这位鹏举表哥么!()<!--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