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幽冥不见、异彩大放,凌空跃起一抹娆丽万千的气色的虹,这虹横贯孤岛与碧海两端,与那茫无涯际的浩瀚碧海一样浩瀚无际不见尽头,竟仿佛是自银河之上飞瀑落潭一般的直下三千尺而来!
只在这一瞬,云蒸霞蔚、祥云流转,永劫炼狱被招摇造势的登地一息就犹如迎来了杳杳光明的白昼!
这般的情景,好生的熟悉……
殊儿已是头痛欲裂,在惊艳于眼前如此奇观之时,已经可以感觉到所剩无几的那些意识正在逐渐抽离自身。
做了攻击架势的老虎被唬得再一阵阵颤粟,前爪挠地以资发泄,喉咙里一浪浪迭起渐高的闷吼声在这荒无人烟的海中孤岛上,听来依旧有如炼狱丧钟一层层诡异而可怖的冗缓撞击。
殊儿再一次着实奇怪于自己的所经所历,奇怪这究竟是一颗什么样的珠子!为何不仅保得自己经了如斯一叠叠的磨难居然都没有死,且眼下似又起了吓退百兽的无边法力?
复猛地念起那个塞给自己这颗救命珠子的帛逸,他把夜明珠给了自己,那么他自己呢?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她不敢走神,一走神就容易犯困,一犯困就容易睡着。她不敢使自己睡着,怕一睡过去这猛虎、亦或又有什么旁的野兽一拥而至的将她连撕带扒。虽然相比起来予其这么受尽诸般痛楚的活着,死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求生的本能还是在她心底里十分作弄的淡淡浓浓。
可是后来她还是睡着了,视线模糊、头昏目眩。最后一丝意识尚未离体而去时,殊儿忽听得眼前猛虎发出一阵接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以及十分浓重的血腥味煞是突兀的刺鼻而来……
恍惚中眯了眸子无意识一瞥,看到正前方有一只蜷于地表的白兔。
匆促一眼又是如此迷离的视野,殊儿看不清那白兔的具体端详,只有一点十分清晰,就是那白兔优雅恣意蜷曲而卧,似感知到了她清浅一瞥的目光,它甫地一抬首。
血红血红有如红宝石的眸子是在这一抬首后猝然生长出来的;最原本那初初一抬目,那双精雕细琢的眶子里,却是空空荡荡、没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