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就听宇文凌冷哼了一声,一甩衣袖就转身往回走,他不想再跟着一个将死之人多费口舌了,只有死人才最是安静。
眼见着宇文凌不打算再搭理他,沈言就不干了。
笑话!自己都活不了了,不给这个罪魁祸首添点堵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没错,在沈言的心里,他们沈家落得如此地步都是宇文凌害的!
于是刚刚还和宇文凌说话时仅限他们俩人听见的声音突然就拔高了,话却不再是对宇文凌说的——
只见他对着四周就大喊道“冷狱宫的人如果在就听着,当初你们的少主松兰山遇袭一事与宇文皇族有着莫大的关系,尤其是这位凌王殿下更是应该好好调查一番……”
“准备行刑!”宇文凌一听沈言喊的话脸色都白了,赶紧一把将令箭掷了出去。
特么的,冷狱宫眼线众多,指不定在场的人中就有冷狱宫的人或者暗中就有影卫盯着他们呢。
这些话是能被听了去的嘛,若被传了出去别说是他宇文凌,就是整个宇文皇族还活不活了?!
宇文凌急急下令,刽子手立即就将刀举了起来——
沈言却已经不在意了,他还是笑,只是在听到‘行刑’两字的时候,下意识的又看到了他的疯娘。
这个娘他还是在乎的啊,只是从小到大母亲都是偏疼着那个不学无术的三弟,他无论任何孝敬讨好都没用。
就像现在沈家全族都上了断头台了,自己这个大儿子也要死了啊!
可她还是陷在沈臻死去的心魔里出不来。
是啊,沈臻死了,那样的怪症根本药石无医,在杨氏要求下他遍访名医可还是毫无起色。
沈臻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的衰老下去,该病还是病,该死还是死,没人能够阻止得了他的死亡。
只是随着三弟的死,母亲杨氏也疯了,她开始见人就打闹,看谁都像个杀子仇人似的,口口声声嚷嚷着要报仇,她开始不辨人事,开始怨恨他这个长子狠心又无能,不能给自己最疼的小儿子报仇……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这个仇人就是宇文皇族也得尊着敬着,他一个小小驸马又该如何去报?
一个赌坊坊主尚且惧让三分,那幕后之人他又如何又有能耐动得。可是杨氏哪里考虑的了这个,她只知道从小宠到大的幼子死了,但不能白死!
沈言渐渐地对这个母亲失望了,所以也是有所埋怨杨氏的……
就这短短的时间沈言想了很多,就听他又开始喊了“宸郁阁……”
“斩!”宇文凌这次是真急了。
命令一下,刽子手握着的刀瞬间砍下。
沈言的话最终只喊了一半,人头就落了地。
旁边沈家的人也几乎同一时间被行了刑。
看着眼前血红一片的场景,宇文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吩咐人开始处理善后事宜,又盯了沈言的尸首一眼……
但愿随着沈家的消亡此事也能就此终了吧!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枝叶交错间……
“……”沈言的话被凉依晗听了一半,她当时就不高兴了。
“这都要灭门了,连句遗言也不让人家说完吗?”凉依晗撇撇嘴“宇文凌这人也太不讲究了。”
渃墨离就笑“是太着急了些,不过结果都一样。”
是啊,都一样,沈言那最后一句可不就是为了挑起冷狱宫和宸郁阁的不和吗!
他就是在赌,只要周围有一个冷狱宫的人他的目的就能达到,还能顺便坑宇文凌一把。
只是万万想不到啊,冷狱宫这次还真没安排人,只不过他人生的最后一初戏,被渃墨离和凉依晗恰好当热闹给看了。
“宸郁阁……”这三个字,倒是让凉依晗想起了很多事情。
渃墨离和凉依晗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也罢,宸郁阁的事情也该了了。”
…………
六月初二,宇文皇宇文天五十五岁寿辰。
宫中设宴,群臣到贺。
表面一如往常的宴会一般,歌舞升平,热热闹闹的。
可是细细感受下,总是感觉几乎人人都有那么几分拘谨,就连高位上作为今晚宴会主角的宇文天也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往日里上位者的气势几乎全无……
再看造成这种气氛的‘罪魁祸首’,人家两位可是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就住那一坐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的还对着美酒佳肴品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