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珏记得不知是多少年前,有人告诉他,人的记忆在大脑里就像储存在一幢大大的房子里,每间屋子里都藏着你想记得的事情。
后来有人把他的大房子锁了起来,又在另外的地方为他盖了一栋新的。那个人告诉他,他锁上了房子并且为他准备了钥匙,这把钥匙可以打开他记忆里所有的锁。
这把钥匙,蔡珏遗失了很多很多年。
日耀元3028年,初秋。蔡珏考入了联邦第一军事学院成为了沈年的学弟,两个人不过是把住的地方从家里搬到了学校宿舍。
联邦军事学院,alpha和omega都是严格按照性别划分宿舍,而作为beta则是按照生物监测出来的性别偏向来插/进a和o的宿舍。被判定性别偏向o的蔡珏和已经大三的连濯衣住在一间宿舍。而大四的沈年则跟沈大沈二住在对面的宿舍楼里。
军校是蔡珏瞒着沈年考的,为了这件事两个人冷战了三个多月。从暑假冷战到开学。
开学之后的沈年总是能以各种理由出现在蔡珏面前,但是一句话都不说。沈年不开口蔡珏也不开口,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开学后的第三个月。
蔡珏又逃了军事理论课,拉着窝在实验室的连濯衣到操场看沈年训练。
连濯衣对蔡珏这种异常傲娇的行为表示非常无奈。
“你又逃课,这才第一学期,我听说军事理论课的老师挺凶的,你不怕挂科啊。挂了可是要被劝退的。”连濯衣在一旁打趣儿蔡珏。
蔡珏把喝完的酸奶盒子的塑料纸撕开,塑料纸上有一层薄薄的奶皮子,蔡珏愉快地把奶皮子舔干净,打了个饱嗝。
“我挂了才好呢,他巴不得我赶紧卷铺盖回家。”蔡珏说着眼神儿一刻都没离开那个在操场上认真进行格斗训练的男人。
联邦军校的训练服是灰色的,初秋的太阳还是很大。汗水浸湿了t恤,勾勒出沈年强健的身材。
因为是普鲁士和法兰西还有华夏族的混血,沈年小时候皮肤偏白,眼睛又大又圆,瞳孔那时候看起来还是黑色。后来渐渐长着就越来越不对了,整张脸的开始从柔和的美变成了一种极具攻击性的英俊。瞳仁也从黑色变成了灰色,越来越像个普鲁士人。到了大学,军事化训练了四年,连保留到最后的肤色都变了样子。
不过,蔡珏吞了口唾沫,沈年现在的样子真是极其的性/感。开学到现在不过短短的三个月,蔡珏就从无数人口中听到过无数次有关于沈年的事儿。无非是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
总结一下就是,o想给他生孩子;a想把他当场艹了,当然这是不可能实现的;至于b,很多b都在自己“此生最想跟他干一炮的人”名单里给沈年留了最前面的位置。
想到这,蔡珏突然把视线转过来看着连濯衣皱眉头。
连濯衣被蔡珏这么一看,推了推眼镜,“怎么了?”
蔡珏眯起眼睛凑到连濯衣耳边,“我说,沈年这段时间有按时注射抑制剂吧。”
a的发情年龄比o的晚,沈年在20岁的时候才迎来了自己第一个发情期,是注射抑制剂度过的,那个时候沈年读大二。军校管的严,沈年一个月才能回去一次,蔡珏听说这事儿之后就急了,万一沈年抑制剂没有及时注射,或者他不想注射把谁给睡了,自己多亏。
那个时候连濯衣也恰好考进了一军院学医,于是蔡珏就把按时给沈年注射抑制剂的事儿交给连濯衣了。一方面确保了沈年的安全,一方面也起到了监督沈年不要乱播种的的作用。
“注射是按时注射了,不过长期使用抑制剂可能会性冷淡。”
“你丫才性冷淡呢。”蔡珏白了连濯衣一眼。好好一孩子,长大怎么变成这样了,蔡珏觉得自己得调侃回去,他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
“哎,”蔡珏挑了挑眉毛,“你也是个o,给沈年注射抑制剂的时候是不是特别欲/火焚身啊。哎我说你俩不会瞒着我搞到一起去了吧。”
连濯衣把蔡珏靠过来的脑袋推倒一边,“你放心,我只能是上面那个所以我跟你男人在一起没前途。”
蔡珏听见这话觉得哪有点不对劲儿,想了一下,“你怎么就知道我男人也一定是上面那个啊。”
连濯衣不说话,只是笑着打量了蔡珏一遍,然后推着眼镜,“你最近也小心点,发情期该到了,别咬错人了。我实验还没做完呢,先走了。”
连濯衣说完就起身走了,深藏攻与名没给蔡珏一点反攻的机会。
“你丫的连濯衣!”蔡珏刚起身就□□场上飞过来的篮球给砸中了脑袋。
好好的格斗课你就打架呗,玩什么篮球啊。
一群精力旺盛的a打个篮球恨不得把球拍炸了,这一个球飞过来直接把蔡珏打懵了。蔡珏满眼的雪花点,捂着脑袋夫住树缓了好大一会儿。
蔡珏缓好了便立马跟炸毛的刺猬似的,扭头想找那个把球打飞的傻逼a算账。结果一扭头就看见了沈年,被汗水浸湿的t恤不晓得脱哪了,肘间夹着那个打到蔡珏的篮球,面无表情。
一时间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大眼瞪小眼的。最后蔡珏忍不下去了。
“你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