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的时候,万中圆有些意兴阑珊的走出办公楼,抱着并不高的期望守了一整天,但反反复复之后的结果是,今天一天,最终只上涨了不到30块。
虽说这不到30块的涨幅,就像是最后的一根稻草,又逼得好多坚持做空几个月的人,不得不万般无奈的割肉出局;虽说对做多的人来说,一天接近30块的涨幅,其实也算难得的好行情,但对万中圆这样,抓住了昨天涨幅那么高的人来说,真就有些不怎么看在眼里。
他真的很想不通,为什么在伦敦涨了那么多的情况下,今天国内的行情,却如此的波澜不惊。
看着从楼里下来的那些一直坚持到今天的最后一刻,才无奈清仓,有些眼睛都在下意识的看向车水马龙的马路中央和高楼楼顶的人,坐上出租车的他告诉自己,其实,能涨30已经很不错。
但这话真没有任何说服力,很多时候,真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
希望今晚,伦敦依然能延续昨天的势头,希望明天,至少又能涨30块。
方红霞接过儿子手里的书包,结果手往下一沉,“这么重,你这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作业啊,还能有什么,”周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老果特意关照的,说要让我把之前没做的那些都补回来。”
“什么老果老果的,叫果老师,”方红霞在儿子头上拍了一下,“也不想想,果老师为了这些,又额外花了多少心思,”
“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看我们老师?他们多布置作业,跟你总是打我一样,哪用得着花多少心思,”
“不但不用花多少心思,还非常高兴有这样的事做好吗?”
见老妈又有要抽自己一下的架势,他连忙跟刘金龙打招呼,“嗨金龙,明天见,”
刘金龙只得笑眯眯的跟方红霞打招呼,“阿姨好,”
我站在这儿,就是为了看你妈妈好好教育你一下子的啊,怎么突然就成了你的挡箭牌,你小子,太贼!
周镇海单手搓着小面包车的方向盘,尽显一代老司机的风范,“你都卖了以后,今天是涨还是跌?”他问。
把裤腿卷得老高抓痒的周晨头也不抬的说,“卖都卖了,谁还关心那个,”
周晨看着那些由自己创造出来的尘埃,不过抓个痒而已,居然抓出这样一番纷纷扬扬,丰年好大雪的架势来,是不是也得去买瓶乳液什么的,洗澡过后也好好抹一抹润一润?
坐在他旁边的方红霞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嫌弃,“叫你每天洗澡总是打湿一下就算,今晚回去,好好洗个澡。”
周镇海不关心这些小事,“一会他们怕是要问的,”
“觉得还会涨的,自己可以去买,”周晨说。
“怎么说话呢,”周镇海觉得儿子有些飘了。
“你放心吧爸,就是有些觉得卖得早了的,一两天之后,一定会庆幸,我选得的时机好,”周晨说,“再说,徐叔叔他们,哪是那样的人。”
“就是,老徐他们几个,不是那不知足的人,”方红霞说。
这一点周镇海自然知道,不然他们几个也会在他生意失败之后,还能这么帮着他。
“你真觉得这一两天就会跌?”他问儿子。
周晨点头,“应该会。”
周镇海姑且信了,反正不管怎么说,儿子这一次,干得很漂亮。
只是以他一个老爸对儿子做事的要求来说,那是没有最漂亮,只有更漂亮。
最好是儿子昨天一卖,今天就应声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