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钟千良用的杯子,都是金杯银盏,处处彰显出皇商的富裕。
钟千良有些秃顶,十分富态,坐在主位,神色晦暗不明。
钟锤低着头站在他的下首处,恭恭敬敬,“家主,据我所知,那穆九和林长生是从齐州来的。
听说他们在齐州势力大到可以一手遮天,听说跟状元郎有一些关系,不过这些都是传言,属下去查却查不出来。
不过知府大人在他们手里的确没讨到好处,还有那个薛老板,吃了一个大亏还不敢有怨言。
属下觉得他们这次做的宣传不错,至少让很多人可以知道久安酒楼要开张了,属下觉得,以后我们有新店开张,也可以用这个办法。”
不得不说,皇商就是皇商,不会看不起人,只要是赚钱的方法好,他们还非常欣赏,甚至把这个方法变成自己的。
钟千亮脸色好了一点,“听说得福楼没有动静,你注意一下,到底是一个来抢生意的。”
“属下知道了。”钟锤放低声音,“要不要属下去……”
钟锤没有说出来,但钟锤跟在钟千良身边多年,他一下子懂了他的意思:在久安酒楼开张的时候做点手脚。
钟千良摆手,“不用,这洛城多的是酒楼,总有人跳出来。”
“知道了。”
如同钟千良所说,洛城有很多规模不错的酒楼,又没有得福楼和六福楼的底气,便把主意打到穆九的开张上,蠢蠢欲动。
…
四月二十,天公作美,连续下了半个月的绵绵细雨终于停了,久未露面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在洛城上空,给洛城渡上一层金光。
一大早,穆九便换上玫红色的百褶纱裙,和林长生挽手来到久安酒楼内。
明一等人的安保早已到位,厨师、店小二已经摩拳擦掌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准备。
今天的玫瑰穿上一身喜庆的衣裳,笑脸招人。
吉时到,穆九亲手点燃了挂在酒楼门口的鞭炮,原本就热闹的街道变得拥挤起来,人挤人,抬头只看见黑鸦鸦的脑袋。
经过两年的锻炼,玫瑰变得更加的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不管什么样的客人都能应付。
加上香料店和食品店,才一个上午,久安酒楼便入账千两银子。
齐州城的香料店就能日进斗金,这个数字在穆九的预计之内,她的理想是日纯赚千两,而不是仅仅入账千两。
中午,来吃饭的客人超多,店内的小二忙得脚不沾地。
穆九和林长生坐在掌柜的位置,偶尔忙不过来还上前去帮一把,帮忙把吃好了离开的桌子收拾一下,迎接下一桌的客人。
一切忙碌却有序。
穆九见大堂和前台能自己搞定,便去了后厨,寻思着要是厨师一家人忙不过来的话,她就去帮忙打个下手。
才走近后院,便听见大堂内传来翻桌子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大汉粗犷的嗓门便店内嚷嚷开来,“你们煮的什么狗屁野菜,难吃死了!”
穆九顿住脚步,悄悄的回头,森寒的目光落在被掀翻的桌子上,又转移到大汉的身上。
大汉凶巴巴的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啊!”
穆九:“……”
“不是没有见过男人,而是一直好奇,一个人可以难看到什么地步,看见你的样子,我不用在脑子里白白浪费精力去想象也可以知道了。”
大汉一愣,随后暴怒,“你个表1子!你敢再说一遍,老子打爆你的头!”
穆九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你过来呀!”
大汉气得哇啦哇啦叫,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穆九大喊一声,“来人啊!报官!有人在我新开张的酒楼内闹事!”
听到声音,吃客们纷纷看过来,露出鄙视的眼神。
大汉怒不可遏,哇啦哇啦的大喊,“救命啊!大老板欺负老百姓啦!”
穆九:“……”
洛城果然不是齐州能比的,闹事之人的智商等级都要高出几级,只一瞬间便能如法炮制用了示弱博同情的方法。
可惜遇上了林长生。
林长生出手快如闪电,鬼魅般的消失在原地,等他再站定,手里拎着大汉往酒楼大门外拖。
穆九:“……”
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这样对待客人,真的好么?
穆九犹豫了一会儿,林长生已经利索的把人扔出大门外,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处传开了,“这就是闹事者的下场!”
大堂上,还有两桌人也存了闹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