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士铭看来,店小二和小厮的贱命怎么能跟他的命相比,穆九如此形容,简直就是在侮辱他!
尤其脑补了一下穆九所说的自己种田、养猪的场景,他就接受无能。
那些脏兮兮、臭烘烘的东西怎么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他可是大夏国高贵的右丞相!
穆九见卫士铭的脸色便知他在想什么,继续说,“丞相大人,您所吃的大米饭和猪肉便是那些脏兮兮、臭烘烘的东西种出来养成的,知道大米是怎么种出来的吗?大米长得不好要猪粪去浇……”
“闭嘴!”卫士铭再也听不下去了,听了这些,以后他还怎么吃米饭?
“咳咳,不仅是大米,但凡是吃的蔬菜、水果之类的,都要用粪来……”
卫士铭脑补了一下大粪满天飞的场景,脸色苍白,差点吐出来,“闭嘴!我让你闭嘴听见没有!”
“啧啧,世人歌颂右丞相是个清廉爱民的好官,没想到竟是浪得虚名,最基本的了解民情都做不到,谈什么爱民!
不过想来也是,丞相所有的精力都在光鲜自己的形象上面,又怎么在乎老百姓是怎么生活的,更不在乎罗练做了什么,只要不损害你的利益就行。”
卫士铭气得浑身发抖,“不要再说了!”
穆九继续刺激卫士铭,“为什么不说?还是说你到处宣传请名医诊治卫老夫人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形象?我又没有要求你去调查罗练,不过帮我办一个许可而已,你就不愿意,分明是不想治好老夫人,还是说,你觉得养老夫人是一种拖累,只愿意做点形象工程,并不是真的愿意老夫人继续活下去?”
卫士铭觉得自己的形象被穆九说到前所未有的差劲,别说好形象,都肮脏到粪坑里去了!可他是真心实意想要卫老夫人好起来的,大声吼道,“别胡说!我当然是要我娘好好的活下去!”
“那不就结了,我治好她,你帮我办许可。”顺便连久安香料和久安药铺的许可也一并办理了。
“行,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卫士铭忍住阵阵上涌的呕吐之意,“前提是你要治好我娘,要是治不好,我拿你是问!”
“那好,我等着丞相兑现诺言。”
“在治疗期间,你不能离开,万一出了什么事……”
“丞相放心,我哪儿也不去,就待在你丞相府内,不过我要在丞相府内自由活动,整天待在房间内,我会闷出病来。”
不过穆九并不抱很大的希望,毕竟丞相府是大夏国重臣居住的地方,有很多禁忌和秘密,卫士铭能让她在院子里自由活动就不错了。
果然不出所料,卫士铭道,“只能在院子里活动,其他地方你少打主意,别怪我不提醒你,你敢乱来,我绝不饶你!”
穆九露了一副鄙视的眼神,“丞相大人是防备人习惯了才如此谨慎吗?我若有心害你,你们这些人早就成为尸体了!我何必多此一举,我就想来等价交换办个许可而已。”
说完还故意嘀咕了几句,“要不是下药罗练也不肯就范,我才懒得找你。”
卫士铭脸色白了又黑,黑了又白,甚是精彩。
穆九又对玫瑰说道,“玫瑰,你说这做官的是不是都有被迫害妄想症,我就是喜欢赚点银子到处去玩而已,在他们眼里是人都想害他们吗?”
两人嘀嘀咕咕的往大厅外走去,却没想到迎面遇上了被丫鬟搀扶而来的卫老夫人。
上午他们见到卫老夫人的时候,她还要死不断气的模样,如今能下床,虽然脸色依旧苍白,精神却好多了。
穆九微微的屈膝颔首,“卫老夫人好。”
“老先生使不得……不,姑娘别折煞老身了,谢谢你,老身已经好久不曾觉得如此轻松过了。”
“老夫人不必言谢,我们是各取所需。”穆九有些意外了,卫士铭那样的,显然高高在上久了,忘了本,倒是卫老夫人谦和有礼,颇有大家风范。
“姑娘,刚才的事情丫鬟都跟我说了,你教训得好!”
卫士铭迎了出来,亲自扶着卫老夫人,“娘!您……”
他神色复杂极了,许多大夫来为卫老夫人诊治过,却始终未能好转,没想到穆九才来不到半天,只吃了一副药,老夫人便能下地,精神头也极好。
这丫头的确有几分真本事。
卫老夫人嗔道,“怎么,看见娘精神好不高兴了,如姑娘所说,你嫌弃我这个老不死的拖累你了?”
“娘,没有!绝对没有,您别听她胡说!”卫士铭哪敢忤逆卫老夫人的意思,连忙解释,“娘,她就随口胡说,您别当真,儿子是真的想治好您,儿子不能再失去您!”
“哼!”卫老夫人示意丫鬟扶她到主位坐下,又冲穆九说道,“姑娘可以过来坐一会儿吗?”
穆九从善如流,“多谢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