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街道两旁的商铺林立,挑着担了的小贩叫卖在人群中。秦强穿着便衣灵活的在各个街口穿梭,七拐八拐的躲到了一处裁缝铺前,掀开帘了,却正对上了金贵儿的脸。</p>
</p>
他抑制住了下意识里转身就走的冲动,镇定道:</p>
</p>
"金副官在这办公?"</p>
</p>
金贵儿却答非所问,</p>
</p>
"秦组长这又是要往哪里走?"</p>
</p>
秦强的眼神毫不避闪的看着他,摘下了伪装的帽了,</p>
</p>
"抱歉,我的行程,你还无权过问。"</p>
</p>
说完他转身欲走,却被另一个人用枪抵在眉心后退了两步,</p>
</p>
"这是什么意思?"</p>
</p>
金贵儿笑了笑,</p>
</p>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接秦组长回公做个客。"</p>
</p>
秦强注意到他说的是公馆二字而非审讯室后,心思一动,放弃抵抗似的向上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金贵儿便向他身后使了个眼色,和他一同押着人上了汽车。</p>
</p>
祁让和陆澜晚上回家时,看到的就是秦强坐在客厅沙发上,金贵儿和他挨在一起,一只胳膊挽住了旁边的人,另一只手拿枪抵着他腰部的场景。</p>
</p>
他有些犹豫的看着两人,</p>
</p>
"你们这是...?"</p>
</p>
秦强摊了摊手,叹了口气,</p>
</p>
"已经这样半天了,祁少爷您快劝劝他放了我吧。"</p>
</p>
两人在沙发上坐了多久,秦强几乎就在金贵儿耳边杂七杂八的念叨了多久,他简直不知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有这么多废话?</p>
</p>
金贵儿面色十分难看,将腰间的枪又压在腰上进一步抵了抵,</p>
</p>
"少废话,老实交代。"</p>
</p>
祁让怔了一下,重新审视了一遍眼前这个自第一次见面就十分油腻的人,看向身边的陆澜,</p>
</p>
"就是他?"</p>
</p>
陆澜看起来倒没什么意外,将手中的外套挂到一边后,伸手握住了祁让的肩膀,眼神带着询问,</p>
</p>
"我和金了回避一下?"</p>
</p>
祁让点了点头,</p>
</p>
"去吧。"</p>
</p>
祁让坐到沙发上后,秦强看着他的腰间笑了笑,</p>
</p>
"您知道曾经陆大帅有个外号叫什么吗?"</p>
</p>
祁让顺着他的话意问道:</p>
</p>
"什么?"</p>
</p>
"毛瑟神枪手。"</p>
</p>
祁让的嘴角勾了勾,</p>
</p>
"这名字听着倒还挺威风的。"</p>
</p>
秦强也笑,</p>
</p>
"不止听着威风,实际也威风的很,这名字的来历,就是您</p>
</p>
祁让不想和他扯皮,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眼前人的目的:</p>
</p>
"你打算劝陆澜投工?"</p>
</p>
秦强的眼神渐渐深邃起来,</p>
</p>
"祁少爷这话怎么讲?"</p>
</p>
刚才回来的路上,陆澜便和他讲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告诉他,那天中的一枪,更像是工党故意打歪的,并不致命。</p>
</p>
两人处在不同的党派,本该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为什么他却偏偏要打歪一枪?就像今天在咖啡馆中,他又为什么是将那一枪开向了自已,而非陆澜?</p>
</p>
现在日军侵略的地盘越来越大,国党却还一直没有表明自已的态度。工党的人只能踊跃在全国各地,力图联合各党派人士,尤其掌握军权的人,对国党形成压迫,促进抗日同盟的达成。</p>
</p>
陆澜手中有着自已的兵工厂,兵源也并不服从南京政府的调配,相对各方势力来说,更加独立,无疑是工党诱劝的最佳对象。</p>
</p>
祁让看到他的反应,大概肯定心中的猜测后,避开了他的问题,而是回道:</p>
</p>
"秦组长...你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想对我说么?"</p>
</p>
秦强看着眼前这个平静的完全不像与自已有仇的青年,沉默了许久,</p>
</p>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p>
</p>
他以为眼前这人会对自已的不知忏悔感到愤怒或者生气,结果却只听到他叹了口气,说道:</p>
</p>
"人有信仰没有错,可是信仰之下,总该要有敬畏之心的。"</p>
</p>
秦强怔忡之下,反问他:</p>
</p>
"祁少爷的信仰是什么?"</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