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依从溪水中探出来,红着眼睛道,“你曾让我以为爱情是世上最美妙的东西可现在我懂了,不过是最毒妇人心啊。”
血夯半点不恼,反狂蹬脚丫哈哈大笑溅起道道水花,湿了眼眶,凉了脸颊。
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是半真半假。
只要真的那部分比真的还真,那不就够了?是卑鄙下九流了些,但我有爱啊!
世界是混沌的。
至少在钟耀眼里是混沌的。
他终于从黎明第一道光中醒来。
周遭的落叶与花草,晨曦绚丽的光线,在他眼里变得混乱而模糊他应该死的,但他没有。
褴褛衣裳下,身上多处伤口已经腐烂,如死的尸体一般,奇臭难当可钟耀顾不得这些,他踉踉跄跄扶地而起,背靠树木,饮下一颗魂石之后,魂力渐渐恢复。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到底是人还是工具?我毕生追求的荣耀是虚妄抑或真实?我只是主人的一条狗,抑或天书的一条狗吗?无数疑问涌上钟耀心头,片刻之后立马被恐惧强压在心里,恍惚中仿佛天书上又衍生出无数锁链,无情将他抽打。
他依然记得一阵阵刺心的痛苦,生死不如他不该想别的,或者说他不敢想别的,于是所有的疑虑转化成了歇斯底里的愤怒与仇恨。
他痛恨莫小河为何不杀了自己。
所以痛恨莫小河,也只能痛恨莫小河。
片刻之后,他以手撑剑,勉强站直,仿若行尸走肉一般,向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行走归宿必将是死亡,向何处行走,又有何重要?
前方的路开阔了起来,钟耀开始见到一些怪异的行人,无论男女,只用干枯的茅草挡住重要部位,脑袋上都缠着一道红色细布,他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钟耀并没有理会他们是什么人,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想找到莫小河,挑战他,然后希望可以被他杀死。
可有一名红须老者挡在钟耀前方老者貌似常年未见阳光,皮肤苍白如纸。
聚集在一块的男女,以十分怪异的眼观看着钟耀如同一群人,在观察一名乞丐。
“他是一名神器,是天书的狗。”挡在前方的老者声音低沉而沙哑。
可钟耀笔直望着前方,拄着剑,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挡在前方的红须老者,在他眼中如同无物。
他很高兴有人知道自己是神器,他很开心有人骂自己是狗。
他希望老者杀了自己。
所以他走到老者身前,颤抖着身子,祭出长剑,抵在老者胸前。
老者丝毫没有让开,以怜悯的目光望着钟耀,如同望着自己可怜的孩子。周围服饰怪异的男女丝毫不惊慌,看着钟耀,就如同在看一个试图用竹剑刺伤江湖大侠的乞丐。
钟耀平静地释放出魂力,涛涛的剑意化作汹涌的风暴,涌入老者胸怀。
可老者依然丝毫不动。
海啸般的剑意如同泥牛入海,无声无息。
啪一声,老者轻轻一掌拍在钟耀天灵盖。
眼前一黑,钟耀直直倒地。
“灵犀。”有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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