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太弱了,你们很可怜,也很可恨。”
或许因为愤怒,也或许因为被某种很可笑的笑话转移了注意力,耿怀柔无意识过滤了天书奴隶、天才、少女、自信等无关痛痒的词汇。
她将眼光移到废墟深处,微微一笑,是冷笑,也是自嘲的一笑。
她或许可恨,但可怜这个词汇,是她生命中第一次遇到。没有人可以可怜自己,没有人可以与自己是什么身份无关,与自己是什么实力无关。
而更没人可以说自己可怜。
她转过目光,再次看向魁梧男子,眼中多了一份不可阻挡的战意,她没有辱骂对方自大抑或无知,也没有再言语上再向对方发起任何狠话,她只是轻声说道,“想让我死,你大可以再试试。”
魁梧男子终于开始用正眼看着耿怀柔,眼神之中少了一丝轻蔑,多了一点尊重,多了一份欣赏,但他的语气依然是淡淡的,“你可以走了,在我这里,你有活下来的资格。”
耿怀柔不肯转过身,依旧只是横眉冷对男子,她挑了挑眉,满眼嫌弃。
她很不喜欢魁梧男子的那种淡淡的语气,那种如同皇帝对子民说话的高高在上的语气,这让她心里很膈应于是魁梧男子黝黑的皮肤,漆黑的双瞳,在她眼里变得无比丑陋起来,如同棺中爬出的恶鬼。
她忽然有一种非要把男子打一顿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嘴上依然不肯松口,她学着魁梧男子,用着淡淡的语气,“很可惜,我丝毫不怜悯你的无知与弱小,因此并不打算赋予你活下来的资格。”
如同是遇到了一个非要与自己犟嘴的孩童,魁梧男子冷笑一声,“如果我貌美如花,有人却我说长得丑,我一定不会生气,因为这是嫉妒。如果我奇丑无比,有人说我丑,我一定会愤怒,因为这是侮辱很明显你愤怒了。”
“你知道自己很弱小,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但可怜又讽刺的自尊作祟,让你不敢承认,让你你羞恼成怒。”
魁梧男子用手指着耿怀柔,就像指着一个下人,“你大可不必如此跟我走,只有我可以拯救你。”
耿怀柔理所当然将此人口中所谓拯救自己等语言,当成了此人寻求在语言上攻击自己的疯言疯语她喜欢此人的态度,因为此人说得也多,证明此人也自认比自己强的越少,所以她的愤怒莫名其妙少了很多,
至于讽刺与可怜的自尊让自己羞恼成怒?耿怀柔心中冷笑。
对面她人的轻蔑,耿怀柔的确会因为自尊而愤怒。
面对比自己强的敌人,耿怀柔确实也会愤怒,但这种愤怒,与自尊没有关系,只与一往无前的战意有关系。
她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男子多说无益,只有战,或者以后战。
魁梧男子认真地看了一眼耿怀柔,再次轻蔑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转身的一刹那他喉咙微微一动。
他是浑身气血翻涌,而从五脏六腑涌入口中的鲜血。
他也受了重伤,他需要寻找盟友。
耿怀柔静静地看着魁梧男子远去的声影,然后立刻化作微风遁走。
峡谷另一边,莫小河被另一名精瘦男子用拳头,一拳一拳地砸着,七窍已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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