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里。”袁冰妍一步上前,指着蜿蜒崎岖的金河道“这条河横贯渤北市,直通渤海湾,如果这里受到化工企业污染,不光金山镇以后再也没有这么好的风景了,就连下游同样也会跟着遭殃,这条河养育了多少人,我不清楚,但我清楚一旦这条河受到污染,对于金山镇,对于兴山县来说都将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袁冰妍说起话来,可谓是不管不顾,调转车头就开始朝那群领导开炮,“就是这些领导,都在这呢,要不您帮我问问,他们做这一切的意义何在?”
“李福旺刚才那句话我很认可,莫不是某些人收了某些人的好处吧?”
江老闻言,不由一声轻叹,“这是传承问题,我们这里的人凡事就爱套个人情进去,一来二去便会形成利益共同体,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大力倡廉的主要原因之一,为的就是公平,公正,公开,一心为公。”
这话一出,别说王长远,就连和他一起来的那些领导一个二个也都露出了紧张之色。
因为他们听出来了,这老头子是想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长远啊,你来说说,到底有没有收取好处?我还是很信任你的。”江老再次把眼神落到了王长远身上。
王长远就感觉晴天一个大霹雳,哗啦砸在了自己脑袋上。
整个人抖的如同筛糠一般。
“江爷爷,我看您就别难为这位王主任了,审批怎么过的?若是没有违规,这种审批如何能过?”
“咳咳,袁镇守,此言差矣,手续肯定是合法,合规情况下办理的,而且对于金山镇而言,多一家大型企业,也多一分gdp增长不是?”王长远硬着头皮道,因为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要是不一口咬定他是为了家乡发展,必然会一败涂地。
“把嘴给我闭上。”
李福旺抬手指着王长远,快步走到跟前,今天,这块遮羞布他旺爷非得揭开不可,怒声呵道“王长远,你不觉得你的狡辩很可笑吗?如果真是好项目,大家为啥会反对?说白了,你们弄这么一家化工厂到村里,还不就是为了恶心我们致富公司?要是传出去致富公司种菜的地方挨着一家化工厂,那以后谁还会买致富公司的产品?”
“说一千道一万,就俩字,埋汰!”
说完,他又是一口唾沫狠狠吐到了王长远脚下。
王长贵看看堂弟,又看看江老,赶忙喊道;“李福旺,你别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怎么,踩你尾巴了?这么着急跳出来,你想咬人啊?”李福旺猛的侧脸看了过去,呲呲牙,嗤笑起来,“还有你王长贵,诓骗了乡亲们整整一年,这是赶上化工厂的事儿,大家才知道流转地已经被你租出去了,要是没这档子事,那地是不是早晚都成你家的?”
“当村长,当到你这份上,我都替你丢人,六哥说的没错,长贵儿啊,长点心吧!你要真这样搞,闹不好真有人半夜给你老王家祖坟掘了。”
“长贵,二旺说的对,你要是再敢一意孤行,我回头就组织老王家开会,给你家那一支请出祖坟,打今天开始,你王长贵,跟我金门村王氏一族再无任何瓜葛!”六爷也在此时声援起了李福旺。
这可是个愣逼冲,他说掘坟,闹不好真敢晚上去,在六爷看来,稳一手没坏处,毕竟他本来就是站张大彪这边的。
王长贵虽然很愤怒,可他毕竟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一听要被族老踢出家族,乡下人骨子里的归根情节再也止不住的窜上了脑子。
“王村长,你好歹也是这个村集体的大家长,按说你得带领乡亲们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致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