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一个自认很帅的poss,缓缓抬首,正对上一张明眸皓齿,笑的灿烂若桃花的眉眼。
方休白被迷得五迷三道,不知哪里来了一抹羞怯,竟似娇花一样害羞的挪开视线。
这一挪,不要紧,正正对上,田师爷那张焦黄面皮的老脸,唬的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田师爷自丢他在地,并未离去,一直站立在旁,和守门捕快一样,腰杆挺的笔直,还试图挺的更直。
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前方是一面灰墙,也不知再看些什么。
脑海里的警钟长鸣,方休白驱赶走“强抢县男被迫洞房”的戏码,咂摸出不对来——田师爷和守门捕快一样,看着正常,可行为表现迟钝缓慢,宛若木偶,自见面,未曾开口言语,拖他前来也好似为了完成任务一般。
任务?
灵光一闪,抓住了什么,方休白忙朝田夏看去,依然是那张灿若桃花的笑脸,方休白抱守心神,未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眉头蹙紧,上下左右来回扫了几眼,他冷漠开口“你不是田夏姑娘,你是谁?”
田夏娇羞甩手,俏脸浮上绯红,似笑似骂道“县爷傻了,我是田夏。”
“你不是。”方休白回。
田夏手攥紧衣摆,满面桃花,似乎被风吹雨打,泪珠隐隐在眼眶打转,藏着不知多少委屈,呢喃“县爷是不满吗?半月不归,我心甚思……”
她哽咽了下,突然抬起头,眨眨眼,泪水挤出两颗“知道了,县爷是怪我没亲自出门去接吗?”
方休白“……”好一朵美丽的小白莲。
这番矫揉造作,更不可能是田夏。
他呵呵笑出声,大胆道“我是怪你,没当块望夫石,日日在县衙门守望我的来路。”
说完,方休白余光去瞅田师爷,这位依然腰杆笔直,目视灰墙,好似没听到他的胡言乱语。
“果然不对,搁以往若开口调戏田夏姑娘,这位岳……田师爷早就一脚踹他脑门上。”方休白心想。
身前田夏手一滞,眼皮微微睁大,满是不可置信,似乎在说——这人好无耻。
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田夏才稍稍回神,手不娇柔捏衣角,桃花笑脸也收敛,手指握住又松开,松开又握住……
“生了气?”方休白心想。
田夏微抬下巴,一股女王之气不由散开,唬的方休白一愣,不由后退半步,心下防备。
没想到田夏平静开口“爹爹先下去吧。”
田师爷不动如山,半天才反应过来喊得是自己。
“好、好、好、好……”
一连串的“好”字下,田师爷迈着步子,腰杆笔直,上半身一动不动,只腿来回倒腾着走了。
田夏见碍事人走了,瞪圆了眼睛,娇骂了一句“你不听话!”
方休白“……”还我正正经经的小厨娘。
田夏下巴一直微抬,眼高着天,也不知再看什么,一副骄傲大公鸡的模样,抬起脚尖,轻轻落地。
“轰”一声,以脚尖为圆点,一米内青石板如蛛网碎裂。
方休白“……”
田夏下巴抬的更高,眼看的更高,身前握起秀拳,晃了晃。
方休白读懂了……她在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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