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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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她做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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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找她问清楚。”白铃皱眉看着须怀章,“我给她的龙骨掉落在那里,说明她到过那,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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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怀章嗤笑了一声。“她当然知道,因为事情就该是她做的。否则她为何不当时就来寻我们,为何无声无息地,来了又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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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疑她?”白铃摇了摇头,“她不是那样的人。当初我族出事之际,她用我不能理解的方式来帮我,我也曾错怪过她。但同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一次,我要听她告诉我事情真正的经过,不想胡乱揣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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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铃说完就转身要走,须怀章叫住了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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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能去哪里找她?蓝氏?你不要命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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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白铃才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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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蓝氏现在确实是她无法踏足的地方。她沉默一阵,对须怀章道,“你还是先带我到你说的地方看看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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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怀章没有说话,只是站起了身,推开厢房的门往外走,白铃就在他身后跟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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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的位置距离他们所住的地方不近,这大概也是发生打斗时他们没能觉察的原因。白铃在那一大滩血迹旁缓缓蹲下,她用指尖去触碰那凝固在土上的血,随后,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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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确实是她兄长的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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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穆的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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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气在这一带蔓延,有关于这气味的记忆在白铃脑海中慢慢复活,白氏战火连天的残酷画面逐渐被上了色,一点点在她的面前铺展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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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父亲被带走那日,蓝隐击在她背上的那一掌。想起那日,她斩断了自己送给蓝隐的佩剑。她还想起后来见到过的父亲身上的伤,她不是没有听说,那些都是蓝隐打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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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知道,许多事情蓝隐是为了帮她或是自保才不得已那样,她知道蓝隐不坏。所以她介意但却不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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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又是为什么?她送给蓝隐的半截龙骨究竟为什么会和她兄长的血迹出现在一处?如果不是她动手伤人,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回到南荒岭,却不去找她和须怀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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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铃,我知道你很不好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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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怀章在这时候开了口。比起她,他的情绪还算平静,语气也淡淡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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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蓝隐和我们终究不同。你我都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可蓝隐对蓝秉光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仇恨,只要蓝秉光不再想要杀她,她没理由去与蓝秉光斗。况且,她只是说自己不是蓝秉光的亲生女儿,她究竟是谁,她从未说过。她究竟为什么与我们结盟,究竟为什么和蓝秉光不睦,她身上的谜太多了,不只你眼前这一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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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铃很久以后才开口。她的语气听上去很疲惫,“可也是她把我和我兄长们救出来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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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须怀章叹了口气,忽然席地而坐了,“她也救过我的命,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这与我对她有戒心并不冲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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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还与她结盟?别和我说什么是想着因利而聚,利尽而散,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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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怀章顿了顿,“可能是因为,即便有戒心,心里的天平还是更倾向于信任吧。直到今天看见这些血和这半截龙骨,忽然就被打了当头一棒似的,想起她是个极其危险的人,危险到我不清楚是否还能继续把她当做同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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