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及出身,内藤光秀认为自家好歹也是正经的藤原北家秀乡流的武士,出身可比长谷川家这种连祖宗都认了好几个,全靠攀认的野地头清白多了,凭什么他就不能光复家名,手下这伙恶党未见得就比旗本队差。
此时城边,本间、相良两队的足轻已经架设好多座云梯。今川军打造的云梯,并不是简单的只有一个梯子,而是将长梯钉嵌在随军驮车之上,驮车砸空底部,前后、左右临时加装了实木板,上面蒙上生牛皮,形成密封的车厢。
移动云梯的足轻躲在里面,不惧矢石,并且车厢外侧还捆有沉重的木石,增加云梯车的重量,防止城头上敌军,用蛮力推倒。
太鼓声声,催促进击。营内印有源氏车轮的流旗升起,本间滕秀挥刀斩落射过来的箭矢,威逼足轻登梯附城。两名郎党举起一人高的长楯,围护在他的左右两侧。
相良景泰亲自带头,引着十几名监军的目付队,用刀背撵逐部下,纷纷乱乱地爬上城头,两人的部众虽然羸弱,但合战的经验最为丰富,高师盛让他们来负责攻城倒是最为合适。
面对这种蚂附景象,站在城头,指挥防御的岛崎景信早有预料,大声呵斥。后方早就准备好的士卒立刻推动十几排叉木,对准云梯,狠狠撞击。
因为车厢拴着重物,只是摇晃两下,并未出现向后倾倒的情况,城头又是几声呼喊鼓劲,再次大力撞来,好几名身手敏捷的山伏,口中衔住太刀,手脚并用,向着城头迅速攀去。
城墙左右突出的矢仓、横张楼上,绍田军弓手箭矢乱飞,又把云梯上的今川军射落好几个。横张楼又叫墩台,平直的塀墙每隔三间距离,就会向外突出一个宽阔的墩台,这块凸起的横张台上,专门用来安置士卒,来交叉攻击防守死角,掩护城墙。
不时有从高处落下的足轻,惨叫着,撞入下方密集的人群中。当场摔死,脑浆迸裂,血肉横飞。这种死法,比平地战死要惨烈可怕的多,产生的冲击力格外骇人,几个胆小的信浓兵,后退几步。
内藤光秀一个箭步冲上,将他们踢到在地,拿着太刀威胁,怒喝道“军中法度,无令擅退一步者,斩!”
诸多足轻立刻想起,前番攻取白马、黑屋两城时的杀俘手段,自是不会怀疑这些监军目付,能够说道做到。
稍稍振奋勇气,由更为耐战的飞驒兵带头,继续排着队向上攀登。
内藤光秀挑选弓术精良的山伏,仰射横张墩台、矢仓内的敌人,掩护登梯攻城的士卒。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蚁附攀登的危险性太高,只是躲在相对安全的后方,持弓追射。
横张台缺少遮掩箭矢的长楯,立时被他射中好几人,栽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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