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亦带来的禁卫军仍在拼死抵抗,可是一个又一个地倒在墨塬的剑下。
苏年轻的那些办法只是让他们一时上不来,拖延时间而已,可是救兵迟迟未到,他们再坚持不住了。
“念儿,走!”
墨萧拦在苏念卿面前,抬眼看着墨塬。
“大皇兄,你如此做会遭报应的,父皇待你不薄,你竟如此绝情!”
墨塬用剑指向墨萧,“你闭嘴,别给我提他,我不想听,我通通不想听!”
危机时刻苏念卿走了,没有留下。
墨塬直逼召仁宫,还将墨萧绑了,今日若他杀了皇帝便将所有罪责推给墨萧。
墨萧反叛,大皇子救驾有功,先皇遗诏皇位传给大皇子。一向成王败寇,只要他当了皇位,史书还不是他说怎么写便怎么写,天下人不信也得信。这样的是历史上还少吗?
终于,墨塬见到了皇帝,自那日被他下蛊后,他被禁足东宫便再没见到过,今日墨塬一眼便看出皇帝消瘦了许多。
皇帝此时满脸满眼都显着憔悴,谁逼宫都可以,五皇子墨亦,誉王墨萧甚至垠王墨容都可以,他的众多儿子中,唯独对墨塬他是最上心的,也是最偏心的,可今日竟是他将自己逼到如此地步。
“孽子!”
皇帝坐在桌案后面,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面前围着禁卫军,保护者皇帝。
墨塬依旧拿着剑,此时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他身上脸上全是血,像是一个弑杀的恶魔。
墨塬大声吼道:“你若不对她下手,我不会走到今天的,哪怕你罢黜了我的太子之位,我也安心,只当一个闲王,可你偏偏要对她下手。”
墨塬吼得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皇帝却更加生气了,所谓恨铁不成钢也不过如此,他违反了伦理道德,如今却在此质问自己。
皇帝嘴唇干裂,脸色苍白,此时强忍着心痛一字一句地道:“皇室嫡长子墨塬,犯上作乱,扰乱宫闱,其罪当诛,是已去夺其名塬,除宗籍,永不许回京!”
终于,皇帝将他的罪名一条一条地念出来,即使他随时都有可能被墨塬杀害,但此举也是给死去的士兵们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
皇后瘫坐的地上,小声重复着皇帝的话,“嫡长子,嫡长子!”
如今墨塬犯了这么大的错,他竟将他推到她的头上,他不再承认他是云妃的儿子,事到如今他已经护着她。
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
墨塬听完皇帝对他的宣判,大笑起来,“事到如今你还能将我怎样?”
他八岁便被封为太子,后来遇到了她,他甚至想过,六宫无妃,只她一后,可是后来,她便觉得他的太子之位保不住了,所以他做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墨塬眼中都是血丝,声音嘶哑着问道:“茹儿在哪里?”
燕茹怀孕的消息不知为何突然传出来,皇帝便让人将燕茹带走了。
皇帝同样笑了两声,事到如今哪怕他毫无退路,可脸上依旧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这便是皇帝该有的气度。
“她被朕杀了,丢到了乱葬岗!”
皇帝的眼睛如鹰一样注视着墨塬。
墨塬的脸色突然变了,“不可能,我不信!”
听闻燕茹死了他便怕了,似乎心里已经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