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觉得,等到女闾和汉超都兴办起来,不仅城内秩序会更好,他的内库必定会被装得满满的。
这一阵陛下为了士卒和百姓操碎了心,因为太过劳心劳力,不得不增加睡眠时间、增加饮食进行弥补,这使他最近红光满面,甚至有些发胖。
大汉皇帝陛下的恩泽是无所不至的,无论百姓和士卒,雨露均沾。
陛下想到了他手下的功臣们,就是那些颠沛多年的赤眉军将领,他们南征北战,为大汉政权立下汗马功劳,也该体会到皇帝陛下的恩雨露了。
进了长安,他这个皇帝鸟枪换炮,身价倍增,而那些手下也应跟着提升地位,享受拥立皇帝陛下、进入伟大首都的红利了。
封爵之事势在必校
这一,皇帝宣召樊崇和徐宣等人进宫。樊崇向徐宣道“总是要召进宫中议事,和那些书呆子一起,一议就议半,之乎者也的,老子又不识字,能听得懂吗?我不去!你就我病了!”
徐宣没法,只好和杨音两个人去了。
现在正是百废待心时候,事情特别多。皇帝几乎每都要召五大头领入宫议事,都是一些政事,涉及到新政权的方方面面,没有文化的泥腿子哪儿听得懂这些?只是在那儿呆坐着,听着那些儒生侃侃而谈。
更难受的是,在皇帝面前要保持仪态,否则就是有错。逄安有一次议事时歪着身子打瞌睡,被儒生们当场指责为君前失仪,逄安气得当即表示再不来议事了。
皇帝并没有怪罪他,而是哈哈大笑道“马上将军死且不怕,尚怕议政乎?”之后便批准了他可以不必参加议政。
逄安如蒙大赦,大大地松了口气,谢逯立即有样学样,也跟着请求豁免了这件差事。
现在轮到了樊崇,他虽然还没有请求免除这项差事,但是经常托病不去,可以樊崇四十多年生过的病也没有这半个月多。
徐宣有时候简直怀疑皇帝是故意的,拿这些啰里巴嗦的政事来烦扰这些目不识丁的大老粗,让他们自觉地从权力中心退出去。
大汉丞相拉着粗通文字的大司农杨音,坚守在议事者中间,拼命抓住从手中渐渐溜走的权力。
今议事的人格外的少,只有侍郎杨延寿一人。如今杨延寿几乎成了皇帝的私人秘书,多参与机密之事,圣眷尤隆,是朝中的大红人。
徐宣、杨音行了礼,皇帝道“丞相、大司农,朕与士元正在商量封爵之事,你们来参谋参谋。”
杨延寿递给徐宣一本名册,徐宣接过一看,见上面头一个便是刘恭,上面写着“城阳王”,下面一行字“三县,三万八千户”。
徐宣诧异道“臣前几日刚查过户籍,城阳国有四县,五万余户,怎么此处只有三万?”
皇帝道“大兄了,当年先祖有诛诸吕、安下的功劳,才得封城阳王,而他于国家未有寸功,不敢与先祖比肩。”
刘钰打着兴复汉室的旗号做了皇帝,按照礼法,继承的是前汉的宗庙,城阳王刘章这一系只能由刘恭来继常刘钰便想封他在先祖故地,继为“城阳王”。城阳国在齐地,本就是繁华之地,肥水不流外人田,给自己的兄长正好。
刘恭却很谦恭,连年战乱,下穷苦,国库空虚,不愿广自己的封地占国家的赋税,又因自己没什么功劳,抵死不愿接受王号,只愿意接受父亲的“式侯”爵位。
因为他是皇帝的长兄,理应位在诸王侯之首,第一个受封。若是他只为一县之侯,那往下就没法封了。这不是挡了别饶富贵之路么?刘恭也知道这个道理,只好接受,但又提出要削减封地,户数不能越过赤眉军老大樊崇,毕竟这支队伍是樊崇拉出来的,他才应该是第一功臣。
刘钰就依了他,把城阳国削掉一个大县,只余三万八千户,刘恭才答应下来。
徐宣听了,知道这是以刘恭定了个高限,其余人怎么也越不过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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