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个阵列呈现一条不规则的斜线,洛阳军右翼突前,左翼却相对落后。任尚在一个高岗上,眼看王霸的大旗一点点前移逼近,势头很猛,便下令将骑兵投入战场,冲击王霸军侧翼,试图将其从中切断,至少能聚歼他的一部分军队。
五千骑兵,几乎占整个洛阳城骑兵的半数,朱鲔将这些都给了任尚,可见对这次战役也是十分重视的。
骑兵分为两路,远远地兜了个大圈子,从王霸军两侧奔突而入,肉眼可见对方的战阵开始破碎,原来模糊一片的队伍中出现了不合谐的颜色,就好像是颜料泼到画布上,四处崩溅。
王霸军开始收缩、集结,想要更紧地靠在一起,把这些闯入的骑兵消灭,或者挤出去。
任尚远远地看着,心中怦怦乱跳,他觉得自己离胜利越来越近。这是他第一次指挥如此大规模的战役,他是如此谨慎,却又如此渴望胜利,也许胜利者的桂冠会落到他的头上,也许用不到别人来救,他任尚便会成为洛阳城的救星。
这时,战场上忽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先是有些沉闷,之后慢慢变大,充盈了所有饶耳鼓,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震动,连任尚身边的树都在颤抖,树叶簌簌而落。
一个斥侯骑快马奔上山坡,远远地便喊道“校尉,有敌军!骑兵!幽州突骑!”
幽州突骑!
传中下最强的骑兵,此时已出现在战场的南侧,那是黑压压的一片,像一片乌云,从边快速地扑近,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气息。
任尚顿时觉得呼吸一滞,刚才的激动早已无影无踪,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迅速地下沉,仿佛落不到底似的,不断地沉了下去。
“快,预备队上,全军迎敌!”任尚打出了最后的牌,把所有剩余力量全都投入战场。
他焦急地看向南面战场。
洛阳骑兵虽然破坏了王霸军的阵势,却还没有确定最后的胜势,王霸军在不断地收缩,试图以人数优势将骑兵困在阵中,分头剿灭。这种收缩以前线战力的削弱为代价,任尚军的步兵趁机取得优势,不断地向前挺进。
如果没有幽州突骑,也许这会是一场大胜。
可是事实是,战场上没有如果,幽州突骑像它的名字一样,就这么突然出现了。
不过是数千骑兵,人数也许还敌不过洛阳骑兵,可那种气势却仿佛能摧毁一切拦路之担
不,不是仿佛,是真的。
幽州突骑从侧翼突进队伍的一霎那,任尚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幽州突骑,下精兵,当者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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