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整顿军马出城,朱鲔等人上城观战,只见坚镡军人马不少,足有本方两倍之多,朱鲔顿时捏了把汗,有心想要增兵,又想到几前三万精兵的覆灭,生怕再有差池,就强忍住了。
反正王虎的五千不是他的人马,全折了也不心疼,而马校尉手下也不过数千人马,败了也损失不大。
马校尉想要显些威风,抢先出城,排开阵势便杀了过去,势头虽然很猛,面对数倍之敌却有些力不从心,慢慢被坚镡军包围在中间,眼看要被聚歼,这时王虎带着羽林军一步步逼了过去。
他们并不高速猛冲,而是挺着长长的夷矛,排着整齐的队列,一步一步向前平推过去。
这种看似简单的战法,却实在是犀利无比,两军甫一接战,坚镡军便连连后退。虽然人数占优,却似抵不住羽林军的兵锋,维持不住稳定的阵线。
马校尉在王虎的援助下脱出身来,带兵回身反杀,两军联合,杀声大作。朱鲔下令擂鼓助战,城上喊杀声震。
这股气势完全压倒列军,坚镡见势不妙,只好下令撤军,两军纠缠之际撤军,效果可想而知,后面的还好,前面的简直就是逃跑。
马校尉杀得兴起,要带兵紧追,羽林军却已停下步子,整理队形。王虎更是拦住马校尉,劝他一道回城。
这已是一场胜仗,长了本方的精神,打击了对方的士气,要是贪胜,万一陷入对方圈套,反胜为败,反为不美。
回城时的马校尉一改出城时的傲气,亲热地挽着王虎的手,两人有有笑地进了城。
朱鲔在城上看得大为咋舌,亲眼见到羽林军作战,比那些传言更加震憾,他一边暗恨洛阳兵弱,一边心中忧惧,五千羽林军就如此厉害,听放牛皇帝手下羽林军有数万,那绝对是一支可怕的力量。
这个十五岁的皇帝实在不容觑。
这一仗十分提振人心,洛阳城好久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了。将领们都很兴奋,再也不提什么主军客军,见了王虎,都是“咱们洛阳军”,已强行将长水校尉部当成了洛阳驻军。
这也没什么毛病,只要他们以后长驻洛阳,那可不就是洛阳军吗?
任尚十分激动,虽然他不是指挥官,只是一个的队率,但也随军出战,尝到了许久不曾尝过的胜利滋味,本人也因为斩杀一名敌将被记了功,再立一场新功便有升为屯长的机会。
他重新找到了奋斗的方向,虽然起点低,但却感觉无比的踏实,连睡眠都比从前好了许多。面对好兄弟朱自力“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官”之类的鄙视时,任尚只是微微一笑,也不争辩。让朱自力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心高气傲、从来受不了半点讥讽的任大校尉吗?
此战之后,吴汉军已不可能再重新包围洛阳,于是刘秀下令全军后退,屯重兵于成皋、偃师、巩县、缑氏、陆浑等地,在洛阳东面形成一道半圆形的防御带。
洛阳之围解除,双方重新回复对峙状态。
原来暗潮汹涌的洛阳城慢慢稳定下来,将士们收起了乱七八糟的心思,开始思索自己在新王朝的地位,王虎成了大家极力结交的对象。
朱鲔放了心,却又添了新的烦恼。皇帝的影响力在加大,他的权威难免受到削弱。长水校尉部虽然只有五千人,却仿佛成了洛阳的主心骨,而勇猛擅战的王虎,也成为了皇帝陛下在洛阳的代言人。
朱鲔还有一个烦恼,任延君屡屡催他遣子入质长安,他以长子朱自力有病为由推托,任延君刚来洛阳时便见过朱自力,那时他生龙活虎,哪有什么病态?
可现在朱自力不再露面,只在家中养病,从不与外人相见。可朱自力的好兄弟任尚却,亲眼见到他在家中蹴鞠解闷。
看来朱鲔是有意推停
任延君的态度便渐渐转为强硬,催逼着朱自力上路。朱鲔十分烦恼,却又忌惮着长安的皇帝,不敢一口回绝。
朱自力却是另一番想法,他亲眼见到羽林军的风采,早已被折服,心中踊跃着要成为羽林郎,可洛阳的羽林军只是一个校尉部,明显搁不下他这支大鱼,于是唯一的选择只有去长安,在皇帝的卫队中也混一个校尉当当,怎奈父亲一直不松口。
这件事的解决很有戏剧性,当任延君再一次催促朱鲔时,朱自力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叫道“父亲,我的病好了!我要做羽林郎,我要去长安!”
他龙精虎猛的样子让朱鲔无法再装下去了,只好道“自力,你的病好了啊,那就随任尚书上路吧!”
新安城纳入大汉版图,洛阳西部屏障落入皇帝之手,羽林军入驻洛阳城,刘秀要想拿到洛阳难上加难了。
至此,弘农郡平定了大半,除了最东赌部分之外,都归入弘农太守的治下。但是因为弘农郡半数地区都在关东,暴露在刘秀军队的兵锋之下。南城将军的屯田也只能在关内的几个县展开了。
但是无论无何,这个结果比起历史上刘秀迅速夺得洛阳好得太多了,皇帝大体满意。朱鲔有了新靠山,想必也能在洛阳坚守下去。只要能拖住刘秀的大军,给刘钰一段稳定的扩张发展时间,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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