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稍停了停,又说道“其一,为解黎民之苦,朕欲请刘秀免关东之赋税,和朕一样,免两年之后,再恢复大汉旧制,三十税一;其二,今年天下有旱灾、蝗灾,眼看又是个欠收之年,因屯田之利,关西仓廪充实,尚无缺粮之忧,但关东人多,百姓乏食,饿殍遍地,朕怜百姓之苦,不忍见其惨状,欲请刘秀开关塞,使关东无粮之民,皆可入关求食,朕将大开官仓,赈济百姓,绝不使百姓饿死一人;其三,刘秀欲以函谷关为界,分东西二汉,如今洛阳在朕之治下,为将士血战所得,若是白白给了刘秀,将士们焉能答应?若是刘秀以邯郸来换,朕可以考虑,洛阳为天下之中,城大而坚,更胜邯郸,朕为了天下百姓,不与他计较,宁可吃了这点亏。卿等看如何?”
郑深道“刘秀提议要息干戈,分东西而治。陛下若是答应,则中其缓兵之计,陛下若是不应,刘秀便可说陛下穷兵黩武,不恤百姓,将天下纷争的罪名,加在陛下身上。陛下提出三个条件,条条在理,刘秀若是答应,则失其民,失河北,无以争天下,若不答应,则将承担兵戈不息的罪名,陛下此举,实在是高妙。”
郑深这话,正说在了要害之处。
刘秀明知道刘钰不会答应息兵,为什么还要写信来说这些废话?
他不过是在打舆论战。
刘秀是想告诉天下百姓,他们得不到和平,一直在遭罪,其罪不在他刘秀,而在长安建世帝。他想让天下人看看,他刘秀都不想打了,刘钰却不肯善罢干休,非要动刀动枪,害得天下不宁,黎民受苦。
说到底,这是刘秀在甩锅,自己占据道德至高点,把屎盆子硬扣在刘钰头上。
刘钰虽然名字叫盆子,可不想接这盆臭狗屎。他的应对就是把锅再甩回去,刘秀制造的这盆屎还是让他自己消化吧!
朝堂上众臣齐齐拜下,都说道“陛下英明!”
刘秀收到刘钰的回信,却不敢拿到朝堂上讨论,只是与他的几个重臣私下商议。
刘秀将刘钰的信向案上一丢,说道“刘钰小儿只会胡说八道,如此奸滑,实在可恨!”
邓禹道“放牛小子真是牙尖嘴利,明知道这三件事一件也不可行,却非要提出来为难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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