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至少五十里,一连三天背着沉重的枷锁和脚链,两人已经与负责押送的两位差役走出了一百六十余里地。
这一路皆无甚交谈,只管径直前行,虽累但好在还有口饱饭吃。
不过离开了这么远的距离之后,两位差役也是撕破了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具,转而开始对着两人凶神恶煞起来。
毕竟规定差役只需按时将人送到,可没说要保证两人的人身权利。
甚至即便是路上死了,差役也只需将尸体带到最近的衙门让仵作出具死亡报告就好。
可见流放人员的生死有多不值钱了,这基本上是古代仅次于死刑的刑罚。
在随后的日子里,两人每日都要遭到差役的拳打脚踢,一言不合可能就是一鞭子甩过来。
夜间顿觉无趣,两人也成为了差役玩乐的对象,除了龙阳之好没干过,其它糟践人的方式通通给来了一遍。
生死都在他人手中,哪怕是让吞下排泄物,两人也不得不吃。
因为服从差役是他们唯一能活下来的办法,谁让他们拿不出钱来呢
因为能勉强吃饱,体能也渐渐恢复了过来,负重步行对从小务农的兄弟俩来说并不算多累的事。
脖颈和手脚腕的血肉磨损也已结痂,因为要行走的原因,即便两人很聪明的垫了一层层干草,脚腕也被磨得深可见骨。
诸般忍耐之下,从两人身上捞不到好处的差役还提出了一个无理要求。
那就是以云丰的性命做要挟,逼迫老四让妻子急行赶来照应,目的如何自然不用多说。
频频的污言秽语和一路的糟践以及这般的逼迫,最终惹得老四孤注一掷。
年轻人从不缺乏勇气,就在一天晚上,趁两位差役熟睡间,老四舍了双手不要,硬生生将血肉磨掉从枷锁中抽出。
并用指甲强行将绑缚自身的绳索磨断,随后便轻手轻脚的将脚链绷直,这自是为了不发出丝毫声响。
且这一套操作下来,老四都强忍着痛苦不发一言,可见绝死之心下的忍耐力。
紧接着目光决绝的注视着熟睡的差役,以半弓拉着脚链的诡异姿势靠近了他们身旁。
轻手轻脚的抽出了其中一位的牛尾配刀,农家人别的没,就是有一把子力气。
为了保证一击必杀,老四自是瞄准对坐各自靠在一颗树上的两位差役脖颈连刺了两下。
第一刀径直贯穿了最近这位差役的脖颈,其人自是死的悄无声息,第二刀则是让听到动静将醒未醒的另一个差役失去了生命。
随着两下不弱的倒地声响起,云丰自然也被惊醒,看到这一幕的他自然是目瞪口呆,同时也有些劫后余生的期待。
在给云丰松绑且解了枷锁脚链后,老四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难站起。
当然,这并不是累的,而是失血过多所致,双手的血肉糜烂在这荒郊野岭间得不到治疗几乎是必死的。
自知必死的老四自是早已在心中计划好了一切,不然这一番操作也不会这么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