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正在给安宁的手臂擦药膏的花草,脸上又多了一丝愧疚。
都怪她这毛病,受不得一点惊吓,受到一点惊吓就……?
安宁为了证明自己没事,随意挥动自己的手臂,忍着疼痛,笑着说“这就一点小伤,不疼!”
“小伤就不是伤?你还是别再乱动了!出去玩的事情,我已经都安排妥当了!”
“嗯,我听你的……等等,你刚说的是什么?出去玩的事情,你都安排妥当了?这怎么可能?二北哥根本没答应帮这个忙,还说这事想都别想。”
小北摆头示意花草出去,她要跟她的小姐姐说点悄悄话。
对此已是感到习以为常的花草,忧心的多看了一眼安宁的手臂,才徐徐的退出去。
等花草一出去,小北便眉飞色舞的趴倒在安宁的身上,贴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
“问题是,你怎么就认定我去找二北哥说这个事,一北哥就能答应帮忙呢?”
“这……秘密哦!”
小北将自己早先的安排,一股脑的全盘托出。
她不跟小姐姐提前说,为的是防止二哥看出问题,又要来找她们的麻烦。
已是深夜时分,正是做不可告人之事的最佳时间。
雄情殿,王子所居住的宫殿,与鲜亮之色的雌情殿相比,这儿更多的是冷色调,压抑又清冷。
一北盘坐在桌前,还在细玩一本来自下位面的人物传记。
桌前的烛火,微微晃动,面带微笑的他,看都不看窗户方向一眼,也能知道来人是谁。
能在他这儿出入自由,且半夜深更都没睡的人,也就只有他的弟弟,二北。
“哥,你帮我个忙呗。”
“为谁的事?你总不能是为了大北的事,来找我?”
二北倚着桌子,歪歪扭扭的坐下,他就不能是为了自己的事,来求大哥帮忙吗?
还挺心虚的二北,拱起自己的肩膀,探出脑袋去细看大哥的脸。
这细皮嫩肉的皮肤,都是怎么保养的呀?
一北抬手别过弟弟色眯眯的脸,毫不客气的说“你的事,我不帮。”
“为什么呀?你是我亲大哥,你不帮我,谁还能帮我?再说你以前也没少帮我这忙,你不想再考虑考虑?”
“不想。”
冷冰冰的拒绝,才是一北应付无赖弟弟的耍赖要求时,惯常的说法。
每回,只要弟弟想偷溜出去玩,不得先来他这儿找辙。
但又有谁,有谁看到他承担了多少责罚?
一北放下手中的书,凝望着窗外的明亮月色。
可不等他多看两眼,就有人过来关上窗户,甚至都没有问过他一声,需不需要……?
“小北,我总觉着这事儿不靠谱,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小姐姐,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犯糊涂!我不管,你不去,我自己去!”
小北的手一抓,她每根手指上都套满了戒指,不留一丝缝隙。
赶在安宁看过来之前,小北将自己的双手藏回到衣袖里,不再轻易伸出来。
看小北还挺拧的样子,安宁还真没法放下她一人。
那一北哥他……会不会又要受到什么责罚?
安宁和小北藏身在一辆马车的底部,靠着娇小的身躯,以及灵活的头脑,已成功的出了宫门。
再接下来,只要她们找到来接应的二北,就能一起出双情谷,奔向外边广阔无垠的新世界。
被安宁和小北念及的一北,此刻就在上情殿,面见风华。
风华也没什么娱乐消遣的事可做,无非是多吃两口甜食,又或者是吃两块烤肉,再就是绣绣花儿草儿,空洞的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一北跪在塌下方,笔直的挺着腰杆子,脸上始终都是干净的微笑。
“你也跟着去,去了就不要回来,多好。”
“母后,您在这里一天,儿子断不会离开这里一刻。”
“没用了,再没这个必要了。一北,你不该这么懂事。”
风华的声音里,都透着无限的悲凉和感伤。
她的日子已没了活下去的盼头,又何须在强撑?
也许,那人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在这些岁月里,给了她那么多的温暖。
而她的一句话,更是道尽了身为大哥的一北,所扛的担子有多重。
潸然泪下的他,独坐在空荡荡的上情殿里,听着外边喧闹的吹锣打鼓的喜乐,不堪重负。
“大哥怎么还不来?”
二北哈气跺脚抱怨道,他都在金记酒坊外,等了大半天,也没见大哥和小北的身影出现。
难不成,是他记错了时间?
与他不过是一街之隔的小北和安宁,因一枚戒指的脱落,两人走失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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