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却一时无语,皆因心中那个猜想再次得以证实。
他的目光越来越冷,寒声道,“看来,张某之错,是不该从清虚矿活下来,本该为小山公子陪葬吧?”
齐静岫目中光芒一闪,“算你还有点觉悟,不过,现下也不晚!”
语毕,齐静岫右手缓缓虚抬,沉声对棠敏道,“棠指挥,老夫今日便要为那六十六条冤魂讨个公道,请避开一边,莫要波及于你!”
棠敏色变,她虽对清虚矿一案知之甚详,此刻心中却是千百个念头转过,只知当下唯有先稳住局势才好。
当即,她非但不躲,反而向张尘身侧靠了靠,急道,“齐先生,此中定有误会。当前修复灵引大阵要紧,我等正该齐心协力。有何恩怨,不如暂且放下,等出了秘境再说,如何?”
棠敏一边周旋,一边颇觉奇怪,齐静岫乃沣水书院资深教习,一向深沉含蓄。进阶灵师之后本应更为内敛,为何却比以往更加暴躁不耐了?
张尘看齐静岫面色狞恶,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便知此人杀他之心已是不可抑制。
他冷笑一声,道,“张某有幸,得齐先生出手。不过,张某有一问,还想请齐先生解惑,不知齐先生可有教于我?”
“宵小之辈,齐先生当面,岂容你一再狡辩!”朱亭渊眼见场中形势突变,这才明白为何此前齐静岫传音要他一再激怒张尘。
现下,张尘在劫难逃,他终于可以逮着机会踩上一脚。
“哼!”齐静岫目中冰冷,盯着张尘道,“就让你留一句临终遗言也罢,免得日后他人说我齐某人气量太小!”
张尘紧盯着齐静岫的双目,缓缓道,“敢问齐先生,除我之外,清虚矿全员罹难。而你,又是如何知晓那蓝魅数目是九头的?”
他一侧身又问棠敏,“棠指挥,你调查此案多年,可知蓝魅数量?”
棠敏在他向齐静岫发问之后即已变色。前番她心乱如麻,此刻终于好似一团乱麻被一刀斩开,心中豁然开朗。
她立刻明白了张尘的用意,原来,他一直在故意诱导齐静岫。
但紧跟着,她即已明白,今日之事怕是绝无善了的可能了!
众人闻听张尘先后向齐静岫和棠敏发问,也是齐齐一怔,略一思索,便齐齐望向齐静岫。
一直站在齐静岫身边的朱亭渊,眼珠一阵急转,脚步缓缓地开始移动。
张尘第一问话音未落,齐静岫先是一怔,脸上的表情复杂得无以言表。
惊愕,羞恼,痛苦,狰狞,然后终于混合成一股极度疯狂的神色。
“哈哈……”他再度仰天大笑,嘶吼着道,“没错!是我做的!”
众人闻言大惊,哪里还不知道此间情势再次突变,俱各向周围急散。
但齐静岫一直立在甬道入口处,正好堵住了众人去路。原本,他就是要防着张尘奔逃的,因而早有准备。
现下,只有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朱亭渊慢慢向甬道方向倒退着。
待到齐静岫说出“是我做的”之时,朱亭渊转身撒腿狂奔。
才奔出去两步远,一股大力自其背后袭来,犹如一股绳索一般将他紧紧抓住,然后猛地重新拉回到神殿中。
“啪!”
朱亭渊一屁股摔在祭坛附近,正是齐静岫出的手。
齐静岫双目中隐隐有血色弥漫,冷冷地看向戒备中的诸人,阴恻恻地道,“你们,都得死!”
张尘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作为,待到感觉控阵令牌中灵力十足充沛之后,却见齐静岫也已稳稳地控住了场面。
他微微一笑,接着齐静岫的话道,“怎么?齐先生是要让我等为小山公子陪葬吗?”
“唉,可怜啊!小山公子至死也不知道,他其实是死在了自己父亲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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