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胜质躬着身后退着出门,棠从彦脸上的笑容缓缓消散,渐渐变得异常冷峻。
“看来,人心思动,你这大徒弟也有点坐不住了啊!”他沉声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话音未落,只见另有一个棠从彦从榻上帷幕后盘坐着平移而出,与此前那个棠从彦对面而坐。
二人容貌几乎从一个模子里印出。只不过,前一个棠从彦眉目间此时多有粗豪放达之意,后一个棠从彦除面色苍白、气息衰弱之外,眉宇间明显地平和内敛许多。
此时,平和棠从彦勉强一笑,忽地脸色一变,猛地发出一阵咳嗽,“咳咳……那乌老怪的乙木土牢阵果是厉害,差点就回不来了!”
顿了一下,又道,“胜质是我一手带大的,这孩子,就是心思活泛了些,敲打敲打,警醒一二即可。”
“哼!但愿不要太活泛才好……”粗豪棠从彦冷冷一笑,又道,“你呀,就是太过妇人之仁!乌自厉的乙木土牢阵虽然厉害,可若不是要照应你那三弟子,你又何苦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平和棠从彦苦笑一声,不再言语。粗豪棠从彦瞄了他一眼,又道,“现下如何?我等若再不出面,你就不怕一发不可收拾?”
平和棠从彦闻言,面上忧色更盛,却陷入沉吟。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求我出手?”粗豪棠从彦冷笑一声,讥刺道。
“你一出手,怕是更加不可收拾!”
“哈哈哈……”粗豪棠从彦闻言貌似甚是得意,脸上红光一放道,“说起来,老夫久已未出手,若非你在,方才老夫就要敲打敲打你这个大弟子了!”
说完,他脸上现出惫懒神色,大袖一挥,道,“依我说,你做个鸟的城主,整天麻烦事不断。算了,你的事,老夫也不爱管,莫要耽误我修炼才好!”
“此言差矣!”平和棠从彦闻言苦笑,不悦地道,“若非我担着这城主之位,哪有这若干资源供你我修炼,我等又何时方能证道这灵尊之位?”
“好啦,好啦!真是麻烦!”粗豪棠从彦不耐地道,“若你当年放我在蛮荒,老夫现下指不定多逍遥自在呢!放心吧,老夫岂是只吃饭不办事之人。你脑子里弯弯绕多,你拿主意,我出手便是,谁让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呢!”
“只怕这一天很快就要到了,咳咳……”平和棠从彦又是一阵猛咳,对面之人出手向他缓缓输入灵力,他这才面色红润了一些。
继而,他便面色凝重地自语道,“如今曲水秘境处无人看守,若是敏儿出来了,可如何是好!”
对面的棠从彦刚刚收势,闻言面上又是一阵不耐,讥刺道,“一会儿小芷,一会儿敏儿……若非你总是心怀挂念,我等修为早已更进一步,如今又岂会到此田地?”
“你不懂……”
“罢了,罢了,老夫便去跑一趟罢!”
“嗯,此正是我求你之事。”平和面孔的棠从彦微微点头,略一沉吟便沉声道,“敏儿怕是身陷曲水秘境中,若她旬日之内仍然未归,你可强行进入秘境,寻她回来!”
“咦……”粗豪棠从彦面色一怔,奇道,“棠大城主此时为何又不顾及沣水城这千年基业,以及你我修炼大计了?”
见对面之人沉吟不语,他又沉声道,“你当明白,若我强行破界而入,那处秘境即使不会分崩离析,怕也是要瘫痪数年乃至数十年之久。这期间,变数可就大了!”
“若我儿遭遇不测,老夫要这基业何用?至于修炼,哼哼,我便陪你去那蛮荒中闯一闯也罢。”平和棠从彦脸上难得地露出凶狠之意,沉声道,“只是,这笔账,老夫迟早要算个清楚的!”
“哈哈哈……如此方才快哉!”一阵粗豪大笑在静室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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