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设两障,张尘走近那座魔坛,在那一弯残月旁坐下,缓缓闭上双目。
……
一条长长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街道转角处,缓缓转出一人,正是满目惊疑的广祯。
自那孔洞出来之后,她便再未见到张尘。广祯知道,虽是同一孔洞,但其中空间变化,犹如流水一般时刻未停。因而,自己与那小子虽是前后脚入洞,但现下相隔万里怕也是有可能的。
她自身功法特异,且有空濛兽相助,穿洞之后,仅是稍感头晕目眩,很快便恢复正常。
然而,一路走来,她却始终心中难安。
沿途千余里皆是平原,所过之处屡有村舍,却无一人踪。
只见人家的茅草房上,炊烟袅袅,灶膛中余烬未灭,铁锅里的黄粱饭熟了大半,煮饭之人却不见了。
村中老井旁,十数个木陀螺散落各处,用来抽打陀螺的柳条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村外耕地中,木犁斜插在土里,辕驾落在地上,然而人和牛俱无踪影。
眼前场景,无不告诉广祯,整个村舍前一刻还一切如常,下一刻所有人便突然因故暂避而走了,就连那牛儿、狗儿、鸡羊之类也统统遁形。
骑着空濛兽,广祯向周边十数里方圆急急探去。偌大的平原上,一望无际,却始终连一个活物都不见。
空无一人的主街,两旁小摊上瓜果新鲜,包子点心店里,蒸屉还在冒着热气。
前方那座高大的醉仙楼,酒旗随风飘摇,楼上楼下已开了多桌酒席,杯中残酒余香萦楼。
广祯没再往城外周边探查,她知道那纯属白费功夫。她也不再细细查看城中各处情形,抬头定定地看天,只见三个日头依次排布,高挂中天。
自她从那孔洞中出来之后,这三个日头便一直都没有移动过。强烈的日光照射下,就连她都难以长久对视。
“哼!”广祯放低头颅,鼻中轻哼一声,道,“装神弄鬼,本姑娘倒要看看你们是何鬼祟!”
一跺脚,她飞身扑向城中最大的一处建筑。烈日下,那处深宅大院,重檐复构,看去倒还有些阴森。
不多久,广祯便在其地下一处密室外停住。细细体察之下,她却往后退了几步。
空濛兽自腕上蛇口冒出,一个翻滚便自放大。随即此兽仰头一吼,数道触手猛地向前齐齐突击。
密室禁制转瞬间分崩离析,丈许方圆的室内,正中坐落着一个石制祭坛。
祭坛自下而上,一层方,一层圆,最上居中位置,凭空躺着一弯黑漆漆的蛾眉月。
“玄月九幽!”
广祯惊呼出口,同时身形急退,连带着将空濛兽也一收而起。
片刻之后,一道虚影自此间远遁,很快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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