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山,某隐秘静室内,有三人成品字形默坐。
“启禀老祖,右卫擅自启用乾阳灭魔阵,致我大荒剑派于被动境地!”一位儒士装扮的老者率先言道。
侧头看一眼对面的虬髯修士,他一字一顿地朗声道,“该当以门规论处!”
语毕,他便目光炯炯地看向座上一位白发老者。
那老者布衣荆簪,须发皆白,也未细细收束,有不少发丝从简单簪住的发髻上散落下来。
此时,他双目微闭,面色淡然,好似尚在假寐之中。
座中另一人闻言面色一冷,嘿嘿一笑道,“现下正是攻坚时刻,胜负未分,程左卫便如此心急,是龙廷的主子着你问罪来了吗?”
“顾自雄,你未经长老会审,便擅自发动大阵,致使神器滥用,却又寸功未立,此时还敢诋毁同门不成?”这位“程左卫”面色一变,转身面向顾自雄,疾言厉色道。
“怎么,被顾某一语道破心思了?”顾自雄不去搭理他的指控,只一味讥诮道。
“你!……”儒士老者腰身一挺,作势将起。
“哼,我就不明白了,身为我大荒剑派左卫掌剑使,如何心甘情愿供那几条懒龙驱驰!”
“自雄……”座上老者此时突然开口,语调不高,却极苍劲有力。
“哼!”顾自雄鼻中不屑出声,但也识趣地收声不语。
“你二人分掌左右卫,如何还似孩童一般斗嘴逞能,叫老夫我如何放心?”白发老者看一眼二人,薄斥道。
“老祖恕罪,是知节错了!”儒士老者连忙一躬身,低首恭敬言道。
“自雄知错!”顾自雄也微一低首,面向老者,双手撑地道。
老者默然片刻,对程知节道,“知节,魔渊防务近三年轮到自雄负责协调。早前老夫曾言,他可自由裁度一应进退之策。此次发动乾阳灭魔阵确属突然,老夫相信,自雄定会给长老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程知节闻言默然不语,转瞬便微微一笑道,“如此,知节便等着顾右卫的合理解释吧。”
说完,他伏地一躬,道,“老祖,知节先行告退了!”
白发老者微微点头,程知节起身,看也不看顾自雄,躬身从密室中缓缓退出。
看着程知节转身从此间退出,顾自雄淡淡地轻哼一声。
“自雄,此次是你冒失了!”白发老者睁开双目,面带不悦地对顾自雄道。
“老祖,自雄听闻龙廷镇魔道已接近建成,大荒剑派再不当机立断,恐反受其乱啊!”顾自雄激动地对道。
白发老者还未有言,顾自雄便又抢道,“他程知节一味投靠龙廷,此前为追杀一名灵士,令我大荒剑派无故折损修士,此举与为人作伥有何分别?殊不知,我大荒剑派方是上古神族真正后裔,那懒龙不过是我祖坐骑而已!……”
“住口!”白发老者断喝一声,止住了顾自雄的言语。
见顾自雄虽已住口,面上却仍兀自不忿,白发老者又道,“你当我不知,此前那龙廷胜王遇袭,是不是你暗中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