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沣水城去不得,曲水秘境禁制连我都解不开,定是陷落无疑。”
不待麻脸道人有何表示,闻人红缨插嘴道。
“咦,你这女娃口气倒不小!”麻脸道人避开张尘先前发问,转而问道,“怎地你二人竟真不是从黑水营而来?”
闻人红缨目视雷云山,并未理睬麻脸道人。张尘听她语调变得悠远,却已见怪不怪。他也知,沣水城之路定然不通,不过是还抱着一线希望,因而执意相问而已。
“正是,我等冒昧,还请前辈指一条明路,离开此境。”张尘对麻脸道人道。
“哈,我为何要给你二人指路?”麻脸道人闻言鼻中一哼,傲然道,“黑水营若有事,我自会知晓。倒是你,即便侥幸进阶了,还不赶紧回营中好生看护?莫非真以为我治不了你?”
“小子师门有召,莫敢不从,还望前辈行个方便。”张尘见他如此,心中倒是一安。此人定有秘法与黑水营在紧急时刻联络,这么看来,黑水营现下仍然安稳。
“好,好,好得很,果然翅膀硬了!”麻脸道人负着双手,在张尘面前来回踱步,并以斜眼冷视不止。
“方才见你那剑法倒是大进,竟然能挡下我的射影剑!看来,不使点手段,你是不会轻易就范的了!”麻脸道人兀地止步,目中一闪,面上转怒为喜道,“我想到了!你我便在此比试一番。放心,我不会伤着你的。若是你输了,便即刻回到黑水营,好生待着。”
“哦?”张尘闻言一怔,数十年未见,此人还是如此好斗心性。
“哼!”闻人红缨一声冷哼。张尘不待她出声,连忙应道,“如此也好!但若是你输了,即送我等出得此地,如何?”
“哈哈!”麻脸道人好像听到了一个从未听过的笑话一般,仰头放声大笑。
待他笑声渐熄,张尘面色不变,微微笑道,“前辈因何发笑?”
“有趣,有趣!先前在我面前吓得屁滚尿流之辈,现下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了。还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麻脸道人丝毫不留情面地揶揄道。
张尘目色一滞,随即又转笑,目光炯炯地盯着麻脸道人。
麻脸道人见他气息匀定,竟丝毫不恼的样子,这才讶异地将他正眼细瞧了一番。
张尘目光愈发平静而坚定,麻脸道人缓缓点头,道,“很好,如此,也算公平。”
话音未落,麻脸道人纵身跃起,向后疾退。身影虽然臃肿,转瞬间却已至十丈开外。
“小子,看剑!”
一道澄黄光芒一闪,极是耀眼。此光一闪即逝,二人之间再次空荡荡,全无动静,好似那光芒耀眼一幕只是幻象。
张尘双目微凝,迷离之眼已然御出。心念电转,袖中一道淡金剑光飞出,一记扑朔剑猛地刺向半路虚空。
“戕!”
澄黄光芒一闪,一道剑光疾速倒卷向麻脸道人。
惊鸿剑与射影剑相撞之后,也即从隐形中现身,却未及倒卷而回,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两剑相击,张尘与麻脸道人之间形成一股巨大的冲击。惊鸿剑处在中心,好似一头风暴中受惊的大雁,原地疾速摇摆。
张尘心念不停,银素手轻轻一挥,一记九张机剑式御出。惊鸿剑立刻如醉汉握柄,杂乱无章地一阵疾划,随即再次隐而不见。
“咦!”麻脸道人略显诧异,继而凶光一涨,哈哈一笑,双手齐挥。这回却是一连三道澄黄光芒闪现,微光乍露,即告隐形。
张尘面不改色,灵剑齐出,同样是三道扑朔剑,齐齐跃而潜藏。
“戕”、“戕”、“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