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真殿主,姬向玄,”祁长镜憧憬道,“当年掌门之位相争,姬师叔连败首座和闻人师叔,与海掌门相持三日,最后主动撤法,大笑而去。”
“那么,最后到底是谁赢了?”张尘心中惊骇莫名,门中竟然还有这等往事,不由连声追问。
“谁也不知,或许,只有老祖和海掌门知晓吧!”祁长镜出了一会儿神,想起当年自己还是一个刚入门的灵徒,那几日每日抬头见那天上风云搅动,不辨晨昏。
“这么说,这位行真殿主,嗯,姬师叔,真正是道法精深啊!”
“可惜啊!”祁长镜续道,随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神来,抬手又在密室中布下一道阵法,将他和张尘二人护在当中。
“可惜姬师叔他……”祁长镜越发低声地道,“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
“他原本也是穷苦出身,当年楚家发掘了他,那时楚家还未如今日这般发迹,便将他送入我虚灵门修炼。他自身本命极佳,入门后更是奋发刻苦,后发先至,接连突破。”
“证道灵尊时,门中因相继为掌门和首座筹措证道之资,无力再供奉于他。他便自行向各大豪族募化,其中楚家、萧家和胡家等都出力不少。自他成道之后,自是投桃报李,反倒对门中情义缺缺……”
听到这里,张尘算是明白了,这位姬师叔哪里是什么“恩怨分明”的性子,分明是有奶便是娘嘛!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管长老在他临行前所说的一番话,“年轻人,想要上进是好事。性子急了点嘛,倒也没什么,不过也要注意些分寸哦……”
管长老那一张肥脸笑意盈盈的样子,现下在他的回想中,便有了更深的意味。
“嘶……”张尘心中倒吸一口凉气。门中既然并非铁板一块,自己行事被人掣肘,看来也是自然的了。
对门外敌对,一言不合自可刀剑相向。可是,面对门中这数千年来形成的错综之势,又岂是一句快意恩仇就能够轻易打破的?
突然想到,他现下已将楚家、萧家得罪得死死的,莫非也早已在人算中了?
这一番忖来,自己先前所想之事便又有了不同意味。看来,为人持刃容易,但是没脑袋地向前冲可是死得快哟!
祁长镜看出张尘面上阴晴不定,便关心地问道,“张师弟,你怎么了?莫非有何心事?”
张尘闻言一个激灵醒来,见祁长镜一脸坦然,随即迅速收起心思,笑道,“无他,张某为姬师叔神威所慑服,心向往之罢了!”
祁长镜微微一笑,捋着长须道,“祁某长于鉴证,不善斗法,虽然如此,也是与张师弟你感同身受啊!”
“对了,祁长老,不知这位姬师叔身在何处?为何从未见他在门中现身呢?”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张尘不能不关心。
“姬师叔求道甚切,几乎从不曾过问世事。”祁长镜答道。
张尘心中莫名一松,但祁长镜随后所言又让他一怔。
“因此,他便一直在魁丘之中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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