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张尘现身,鲁大力面色紧张,恭敬地一礼,惶恐道,“师父,徒儿没能把您交代的事情办好,还请责罚!”
张尘心中一动,似乎早有所料地轻“哦”了一声,坐到了堂中主位上。
“何事不妥?你且说来听听。”见鲁大力惶惑不安,张尘微微一笑,和声问道。
“徒儿今日前往内务堂办理转籍。徒儿自己的事倒是办妥了,只是尤师姐的却未曾办妥。”鲁大力低头禀道。
“哦?”张尘闻言眉头一皱,追问道,“你可能亮出为师的身份牌符?”
“亮出了。内务堂师兄当时收了徒儿和尤师姐的转籍申请,当即便入内请示了许久,然后内务堂的许执事亲自出来,告知徒儿如此结果。”
“是许仰山吗?他如何说?”张尘不动声色地问。
“正是许执事!他说,尤师姐的转籍事宜,须她本人亲自前往办理,内务堂才会允准。”
“哦?他可曾提及其他?譬如说,须为师我亲自前往?”
“呃,他说……”鲁大力抬头看了一眼张尘,随即迅速低头老实道,“他说,就是师父您亲临,也是要照此规矩办理。”
张尘微眯双目,感应之下,知鲁大力并未说谎,亦未有添油加醋。
他心中略忖,许仰山小小中阶灵士,定然不敢得罪他这位巡山长老。看来,自己的这一试探之举,果然令内务堂管长老亮出了爪牙,此人对自己成见颇深呀!
尤婵儿一事经传功堂确认,内务堂转籍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将相应身份和役务适时转换而已。存心在此事上设卡,这是要呼应海氏姐妹的举动吗?
他清楚地知道,他与海氏姐妹之间的龃龉,从头至尾都有人在操弄。而到现在还不肯罢手,某些人真正是其心可诛了。
管奉行,张尘默念内务堂管长老的名号,心道,他的倚仗会是谁呢?
见张尘默不出声,鲁大力以为自己惹了师父生气,顿时心慌意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几乎要哭出声来道,“徒儿办事不力,还请师父责罚!”
张尘低首见他如此惶恐,不由收束心绪,温言道,“大力,此事你办得很好,何来责罚,快起来!”
这孩子不过十二岁,若在凡俗,恐怕还在父母膝下承欢,哪里想得到如此复杂的关节之处。
鲁大力抬头见张尘着实并未发怒,不由心中大缓,恭声道,“谢师父!”便依言站起。
“大力,为师这里除了督导修炼时较为严格,其他并无那般多规矩,你平日也可自在些。”张尘一笑,将尤婵儿转籍一事暂且放下,此事倒并未出乎他所料,还须再行计议。
“是,师父!”鲁大力到底是个孩子,虽然心中不明白师父为何毫不在意此事,但脸上立刻收起沮丧神情,还有几分雀跃。
“精造堂那边如何?”张尘含笑问道。
“师父,精造堂这边也是有些稀奇!”鲁大力见张尘问起,立刻绘声详述道,“徒儿照例亮出了您的牌符,说是照您的吩咐,前来申领辟谷丸等。当值师兄像是早就得了指示,立刻将徒儿领到了覃执事那里。”
“哦?覃云芝又怎生对你?”
“覃执事对徒儿倒很是客气,她当即吩咐了下去,准备了两份上品的辟谷丸让徒儿带回。”说着,鲁大力从袖中掏出两个精致的玉盒,奉于张尘面前。
张尘单手虚指,将两个玉盒的盖子打开。一股清香立刻散逸开来,只见一枚枚丹丸整齐地码放着,散发出朦朦的乳白微光,观之甚是喜人。
“覃执事说,这上品辟谷丸非但能助徒儿等辟谷,而且对修炼也多有裨益,是精造堂每年不可多得的精品丹药。还说,若是不够了,便让徒儿随时申领即可。”
“嗯。”张尘轻轻点首,随手将玉盒盖上,将其中一盒卷入袖中,道,“剩下这一盒你且收着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