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声,几位灵师境长老都拿双目看向海无极,等待他示下。
张尘淡定一笑,对管奉行道,“有掌门在此,何时轮到管长老你发号施令了?”
说罢,不待管奉行反应,便向海无极郑重一礼,躬身道,“掌门,张尘袖中确乎有些许龙票,且我亦能运用一二。”
众人听到他干脆利落地承认此事,颇出乎意料,就连海无极也凝神静听,等着他的下文。
“掌门可还记得,张尘前往青丰原之前,闻人师叔通过您征用门中库存龙票一事么?”
海无极略一思忖,微微点头。
“那正是她老……老人家为张尘我征调的,否则,张尘哪里敢以初阶灵师之身,只身犯险?”
“这般说,破灭殿主是知晓此事的了?”
海无极此刻才终于开口说话,面色稍缓。
“正是!龙票一节事关闻人师叔往日脱困,师叔嘱咐我不可随意透露。因此,张尘便未能及时向您禀告。”
说着,张尘从袖中掏出一枚红色玉符,双手捧着,上前低头递于海无极面前,道,“不过,张尘担心此事恐将产生误会,因而事先恳求闻人师叔留下片语留讯,以证我清白。还请掌门明鉴!”
“哦?”
海无极长眉一扬,伸手接过这一枚玉符,只见符首一个小小的“缨”字,果然是闻人红缨本人贴身玉符没错。
捏住玉符,输入些许灵力,海无极神识中便清晰无误地接收到闻人红缨的一段语音。在旁人听来,自然是一丝一毫也不能得闻。
只见海无极凝神片刻之后,眉头渐渐舒展,众人也便微微放下心思,只有管奉行神色愈加紧张。阴鸷的眼神闪动,看看张尘,又看看海无极,心知情势不妙。
果然,海无极将手中玉符一松,随手又扔还给了张尘,一笑道,“张长老,个中既有如此隐情,你应早些报知海某才是!”
“是!张尘知错!”张尘见状心中一宽,躬身回道。
一转头,海无极对台上台下之人朗声道,“张长老能够御使龙票一事,本掌门已然尽知。有破灭殿主作证,此是他个人机缘所在。此事再无疑义,你等只须谨记,张长老自入门以来便一心为公,全无指摘之处。”
“这!”管长老双目一鼓,脱口而出,“闻人师叔自魔渊出来之后,行事颇多乖张,如何能够仅凭她的只言片语,即可放任此人肆意妄为?”
此言一出,台上之人皆惊。海无极眉头一皱,脸色极其不悦。
张尘见状,趁机朝着管奉行跨前一步,怒喝道,“管长老,你身为一堂长老,怎敢妄议破灭殿主?你到底是何居心?”
见管奉行脸色骤变,张尘疾言厉色地追喝道,“是了!你对张某行事如此清楚,莫不是早就有人向你通风报信不成?可惜啊,张某行事一向问心无愧,却又岂能容你这般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一席话好似利剑突袭,惊得管奉行不由得后退两步,口中讷讷道,“你!我!……”
“你什么?我什么?事到如今,还要狡辩!自己事自己知,你就不怕门规处置吗?”张尘周身袍袖鼓荡,青元转魂功运转,言语中自带一股慑人气势。
管奉行被他一席话驳得哑口无言,本就一副发乱面污的狼狈样,此刻更是仓惶地再退一步,期期艾艾地看向左右。
“好了!”海无极终于发话,看一眼张尘,随即将锐利眼神看向管奉行,厉声道,“管长老当众冒犯破灭殿主,此为大不敬,可还识得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