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蜃祖心神稍定,张尘这才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何故如此惊慌?”
“呼……”蜃祖长出一口气,心有余悸地道,“差点折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怎会如此?”
蜃祖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传音道,“算了,便说与你吧!你知我乃魂体,平生最怕的是什么吗?”
“什么?”
“冥界死气!”
“冥界?死气?”张尘一愣,“这是为何?难道……”
“对,便来自这小丫头的本命虚空!”
张尘惊愕得说不出话,一时很难将这活蹦乱跳,性格生动鲜明的尤婵儿与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
“好在她还在灵徒境,这死气并未形成气候。老夫魂体一侵入,反而刺激了死气的生成和聚集。”蜃祖心中一定,又道,“也亏得你救援及时,不然,我这一缕残魂很可能就交代在这小丫头手上了。”
“这……”张尘仔细一琢磨,便缓缓道,“传功堂评定,她本命属金……”
“这倒是没错。”蜃祖知他心思,接口道,“按照你们人族的说法,冥界位于西方,而西方属金。”
果然如此,这倒是跟自己想象中的本命属金大相径庭了。怪不得自己神识一进入尤婵儿本命虚空,便已感到不适。
自家本命乃一颗灵树,因而神识也早已习惯了生机旺盛之所,骤然进入那一片荒芜死寂的所在,确实需要适应。
张尘用古怪地眼神看了看面前的尤婵儿,只见她眉目舒展,并无一丁半点不适之感,倒好似安详得睡着了一般。
“为何祁长镜与海明月却未曾提及此事?难道他们没有发现其中异处?”张尘好奇地追问道。
“他二人想来只是御使神通去照鉴,并未驱使魂体进入尤婵儿本命空间,因而觉不出什么来。”蜃祖肯定地道。
张尘点点头,这便不奇怪了,无论是祁长镜还是海明月,御使神通之下,所见可能与自己的神识所感相似。除了表面的异样之外,其他内在之物根本就一无所察。
“据说海明月擅长明心见性,以她的化灵神通,竟也不能有所发现?”
“海明月神通再如何化灵,那也属阴,而尤婵儿本命灵物想来亦是阴寒之物。她们之间,根本就是月下寻萤。尤其尤婵儿这只萤还如此微小细弱,几不成形。”
“哦?”张尘闻言不觉有他,倒是一喜,迫不及待地问道,“莫非,她的本命你已知晓?”
“非也,”蜃祖果断地否定了张尘的念想,略微丧气地道,“或许再给我数息,便会有所察,可惜……”
“你方才不是说,月下寻萤,那萤莫非就是……?”
“那是比方,比方懂吗?”蜃祖气急,一副“你个笨蛋”的语气。
张尘闻言,顿时赧然。不由自失一笑,心想,自己这也算是爱徒心切了吧?蜃祖如此明显的说辞,却硬是没往那处想。
蜃祖本来沮丧,见张尘如此,待还要趁机讥笑几句,但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声惊咦。
随后,便听他颤声道,“这,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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