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张尘闻听此言不由失笑,“你以为我等如你等一般么?”
那中年男子一窘,但很快便转过话题,兀自不放弃地威胁道,“道友,紫极神君在上,叶某念你初来乍到,不与你多计较。不过,青丰原非你想象中之所在。以你一介散修,妄想跟我枫林谷这中品宗门对敌,叶某劝你还是好自为之,莫要肆意妄为!”
“是吗?张某便肆意妄为又如何?”张尘好整以暇地挑衅道。
“你!”那声音一顿,似乎被激怒,但隔了很久又缓缓压了下去,“莫以为你的修为高出叶某一星半点,便可如此放肆!叶某自有紫极神君庇佑,若请得他老人家降下神威,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如此甚好,张某天生不信邪,正要讨教紫极神君威力。不若道友今日便趁我所愿,如何?”张尘故意将声量放大,令整个三家河坊市都能闻见。
尤婵儿抿嘴一笑,先前那股重压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
简子清和覃云芝心中狐疑不定,颇觉这位张长老是否太过于张扬了?对方显是已然服软,为何还不就坡下驴?毕竟自己一行拜山过境,就这样一直硬碰硬,好吗?
张尘却有自己的一番打算。青丰原属虚灵门辖地,自己身为青丰原巡山长老,对此地天然拥有辖制权,此刻如何能够反主为客,反过来还要忍受一个无名之辈的要挟和摆布?
此外,之前青丰原一战让他明白,自己的道行正须硬碰硬才能砥砺而出。正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他猜测,自己对剑中真意的领悟大半离不开临阵厮杀,绝争一线。
这是他枯坐修炼许久之后得出的结论。修炼再勤勉,再刻苦,增长的也只是修为。剑中真意却如羚羊挂角,全赖拼尽全力才能勉强摸得着一丝痕迹。
张尘以为自己已是足够咄咄逼人了,对方但凡有点血性,也该冲上来与自己拼命才对。等了良久,对方没有现身不说,就连一丝一毫回应都无。张尘此刻明松实紧,暗暗将神识放出,打起十二分警惕,防备对方暗招偷袭。
然而,四下里全无动静,他不由有点疑惑,莫非要将对方那爱徒揪出来受刑,逼他就范不成?
正犹豫间,就听那中年男人沉声道,“道友好生无理,生生虏了叶某徒儿,这个道理走到哪里都说不过去吧?”
张尘一愣,这人怎么突然还讲起道理来了?一念转动,不由笑道,“哦?叶谷主这是要与张某讲道理么?唉,偏偏张某是个不讲理的!张某看你那徒弟不惯,因此便想要出手教训一二,不知你意下如何?”
心下一寻思,自己还真的没有那王叔衡等人行凶实证,三家河坊市之人想必更加不会为自己等人作证。既然如此,倒不如就光棍一点,你想要讲道理我便不讲道理。想要欺之以方?张某却不是君子,看错人了!
对方显然没想到张尘会如此无赖。这人软硬不吃,偏偏自己竟毫无把握能够胜得此人,即使请下神君附体,恐怕也是两败俱伤的结局。这样想来,这位叶谷主一时竟有点不知所措,浑如一个纯良少年遭遇了一个作恶多端的恶匪。
“怎么?是拿灵石来赎人,还是我二人痛痛快快地打一架,能否不要再如此磨叽了?”张尘毫不客气地出言相刺。
说着,张尘便将神识联系上袖中灵剑,准备迎接对方的愤而出手。甚至他已准备下了最强剑式,若对方敢出手,便施以雷霆一击。
但是转而她面上便是一愣,对方气息竟不声不响地飘然而去。很快,整个三家河坊市上空,那中年男人的沉声喝令遍洒而下,“本座仁慈,限你十日之内交出我徒,否则,休怪我枫林谷无情!”
话音骤然飘远,很快张尘便知道,自己已是不能再威胁到对方。他自己是没有想到,堂堂所谓中品宗门枫林谷谷主,竟然不声不响就退走了。看来,这人倒也是个有决断的。而且临走还输人不输阵,整个三家河还以为他是占了便宜走的。
十日么?张尘微微一笑,有人质在手,便看你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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