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中,小道士突然来了兴致,从袖中摸出一面古朴的铜镜。
一点指,铜镜凌空虚浮,镜面上淡紫色光芒一闪,现出一个画面,正是王家神君庙内场景。
王伯均趺坐在地,正面着紫极神君像,双手结印,已然启动将全身灵力灌向自家本命空间中。在他的斜侧,与紫极神君形成掎角之势,王超群也依样行事。王仲平则一脸警戒地站在主殿大门边,为二人护法。
“嗬,竟然是父子二人同时请封。”那小道士面露一丝玩味之色,懒懒地看了一眼正翻滚而来的那道紫气。
点点头,笑道,“也罢,看在你家供奉还算可观,便赐下机遇于你二人吧,能不能成就看你等造化喽!”
说话间,伸出一根细嫩手指,向那紫气遥遥一点。粗壮紫气便分出了一绺,施施然随原路返回,重新落向王家坳方向。
小道士津津有味地观看着镜中画面,数息过后,心念转动间,小手一挥,铜镜上画面随之变化。
却是王家坳神君庙前方广场外侧,正有一群人聚集吵闹。
其中一方以低阶灵徒为主,前面数十名精壮汉子,后方则尽是老弱妇孺。高声叫骂的,哭哭啼啼的,磕着头苦声哀求的,形形色色。
前排几个神情激愤的汉子拥抬着一块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精瘦汉子尸体。他们大多挽着袖子和裤脚,露出黝黑粗壮的手臂和腿脚。无一例外的沧桑面容上,此刻怒气满面,高呼出声。
“王家欺人太甚,逼死人命,我等没法活下去啦!”
“杀人者,偿命!……”
与他们对峙的却是统一穿戴的王家众灵徒,此刻正死死地将这群人抵在广场外,不使他们前进一步。
“阮老二!不想活了是不是?敢跑到我王家神君庙前聚众闹事!”一个管家模样的九级灵徒站在前排灵徒后方,指着对面那个闹得最凶的壮汉,怒声喝骂道。
“你王家把我等淘砂人的家底都抢走了,叫我等还怎么活得下去?”这阮老二紫膛脸,身量颇高,却也是一名六级灵徒。此刻他顶在这群人的最前面,梗着脖子闹嚷着。
“哼!整个三家河地界都属我王家辖地,就连淘砂也是我王家特许你等的。怎地,收你等一些税就敢犯上作乱了不成?”
“收税收税,一开始是十税一,后来十税三,现下竟连老本都不给我等留了!不仅如此,还将我等弟兄逼死,如此还叫我等如何能忍?”阮老二脖子上青筋直冒,怒吼道。
他身后,一众人更是齐声呐喊,“不能忍!不能忍!……”
吼声不停,前头几人抬着门板就要往前冲。
那管家见对方人多势众,且群情激愤,不免有些退缩。此刻硬着头皮嚷道,“你等如此,便不怕被遣送凡俗,后辈世代从此不得进神君庙种灵不成?”
阮老二见对方示弱,狞笑道,“眼下已是走投无路,还谈什么往后!冲啊,冲进庙去,请神君显灵!”
“大胆!敢再进一步者,杀无赦!”那管家见对方人多势众,急命身前之人抵住,同时大声威吓道。
“来杀啊!反正也活不了了!”那阮老二扭头狂呼,“弟兄们,冲啊,今日便用我等的血为神君塑身!”
……
“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