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人右手前伸,竟是要抓向络腮汉子腋下那布袋。左手指爪尖利,直取汉子下腹丹田。
但此刻动作僵住,缓缓低头看向自家丹田位置。那处正有拳头大一个破洞,鲜血呲呲喷涌。
“你……”
红袍道人三角眼一翻,重重地跌落在地。桌旁另一个红袍道人,随后便如风吹黄沙一般凭空点点消散,竟只是一个影子。
影子对面,另一道剑光闪动,一下点在正欲暴起的莽汉额前。
鲜血立刻长流,将那莽汉狰狞的神情染得沟壑纵横,煞是鲜明。
“稍安勿躁,你的这笔交易,吴某还待仔细与你盘算呢!”
张尘也不去看那莽汉,却低头看向早已死透的红袍道人,鄙夷地道,“人家正主还未说话,你倒是心急,这下知道好歹了吧?”
剑光一闪,将这道人的袍袖中一物一卷,带至自家手中。
“好了,买家又少了一个,现在可以谈谈我们之间的交易了。”张尘这才好整以暇地看向那莽汉。
汉子面上早已呈灰败之色,哪里还有半分先前那种跋扈之态?
“祖宗饶命!这,这对美人,小,小的自愿奉上,孝敬,敬您老人家!”那汉子既不敢妄动,又不敢闭口装死,因此只得僵直着脖子,上下唇打架地连声道。
开玩笑,连自己都要忌惮三分的赤影道人都被此人一剑灭杀,自己还是先保命要紧。
“哦?这倒是让吴某措手不及呢?”张尘冷眼讥道,“原本以为你是个硬汉,非得受吴某几剑才晓得好歹,哪知却是个草包!”
“是是是,小的就是大草包一个!”莽汉胆气尽失,满头满脸血汗交织,狼狈至极地不迭声应是。
“这可就难办了,人家钱老板发话了,此间交易一定要公道才行。否则,那沣水卫指挥使找上门来,吴某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张尘一脸烦恼之色,好似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难题一般。
钱老板闻言一怔,眼见局势急转直下,他虽然也是胆怯,却也正在思量是否向孟高明发出传信。
“这,这……”那莽汉硕大眼珠一转,急忙找到钱老板,“钱老板,耿某与这位,这位吴前辈之间,交易公道,绝无分歧,还请钱老板做个见证!”
说着,双目可怜巴巴地看向钱老板,生怕他说出半个不字。
“钱老板很为难呀!”张尘见钱老板面色一变再变,叹一口气道。袖中又三道剑光闪耀,分别直取莽汉及其同伴。
三人不觉剑光近身,只感到腕上一凉,各自袖中的宝囊已被卷走。
“看来钱老板是嫌交易还不够大,正好吴某也想找这三位讨一些解药,这便自取了吧!”
说话间,剑光从那三个包囊中一顿翻拣,挑出几只不同颜色的小巧玉瓶。
“青,青色那只便是,散之毒,一粒可解!”那莽汉抢先发话道,一脸谄笑。
张尘看一眼他,将面前那青色玉瓶用剑拣出。
腋下一松,布袋凌空扬起,重又放出二女。
自玉瓶中取出两粒灰色丹丸,分别纳入二女口中。不多时,二女果然先后呻吟一声,悠然醒转。
宫装美妇一个激灵,从张尘臂中猛地弹开,同时御力去自家袖中唤那随身法器。
一无回应,惊惧间,又见室中众人当中正站着三个虏获自己的恶贼,不由更加惊惶。
身后传来低微的呻吟,美妇回身,一把将藕衣少女从张尘手上拖至身边,一双美目异常警觉地环视左右。
“夫人勿惊,吴某已保得你二人安稳无忧!”张尘见她惶然失措,温言相劝,嗓音却仍嘶哑得如同老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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