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格外明艳,像极了白日里刺眼的阳光,令他发自?心底的去敬畏、崇拜、敬仰。
“宗情,不要说话,我本爵明白。”一颗血药按入宗情的口中,暮离懂得宗情想说的话,就像是小孩子一样,报喜不报忧,渴望称赞,渴望表扬。
“不,主子,我、我……”宗情虚弱无力,几根还能动的手指死命拽住暮离的衣袍,他翻了翻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完成任务了。如果,我命不久矣,恳求您一定要、务必要善待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保她和孩子一、世、无忧……”
话落,一颗血泪涌出,宗情缓缓松开了暮离的衣袍,陷入昏迷中,不醒人事。
“小情,”玉蝶衣不顾让人的阻止,疯了一般地跑过来。
暮离抬手挡住玉蝶衣,沉声道:“不得慌乱,以免动了胎气。”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玉蝶衣有了身孕,诸多不便。
“可是,小情他……”玉蝶衣又慌又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暮离扶起宗情,交到南衣手中,吩咐道:“速速送回去,责令肖宁救人。记住,不惜一切代价,救人!”
“是,主子。”南衣垂首躬身,背起宗情就走。
玉蝶衣跟在南衣的身旁,连跑带颠的,晶莹的眼泪洒了一路,根本久没有停过。
话分两边。
当大盘古都的迷踪幻境一破,守城河面上瞬间涌起惊涛怪浪,不一会儿,一个个没有面庞,只有一张嘴巴的无面鬼军久从河底里钻了出来。
大盘古都城内隐隐传来一个低沉悠扬的曲调,如泣如诉,仿佛在暗夜里,干枯的树桠摇晃着,又或是哪个女鬼从墓穴中冒了出来,纠缠在人的耳边,歌唱着古老而诡异的曲调。
那唱腔,另类而孤寂。
那声曲,迂回又曲折。
普通人听过了,许是仅仅心烦意乱,莫名的伤感、烦躁,发自心底的阴郁,犹如七月的古老梅雨,一连数日不见消歇,亦不间断,无形中扰得人心生燥狂,越发疯癫。
然而,此曲落在无面鬼军的耳中,却是一道催命符,时刻催促着无面鬼军爬上岸边,与三城将士们决一死战,不计生死。
无面鬼军听到命令后,果然脸面一转,数千人,往岸边看过来。
苍耳看到那个壮观场景,当即惊得黑暗天赋发作了,正要起哄几句,忽然,他表情怪异,伸手掐了掐嗓子,恍然记起来了。
原来,寒洛的哑粉真的很管用。他太满意了。
前方第一排将士里,一头白色的雪狼傲然走出来,挺拔的身姿优美至极,高傲的头颅狂妄的扬着。
一只兔毛白靴缓缓落在雪狼的头颅上,鞋尖不染半分尘埃,亦没有将雪狼的发型给踩歪了。
靴底似乎与雪狼的毛发隔了半寸距离,并不曾踩踏着。
清漪扬手一转,一柄长箫落在她的手中,把玩了一圈,潇洒如风,拉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