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妃则不停的向景俞交代事情,要他认真学习,要他坚强起来,要他以后做一个明君。
屋外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起来,陈白驰听见他们议论着打伤了刺客,心头一紧,忐忑不安;又听到他们说没有抓到刺客,心里绷着的一根弦才得以放松。
随后,屋外的侍卫商量着要不要检查沄妃的屋子。
陈白驰大惊失色,连忙牵着景俞想找地方躲藏。
她拉着景俞手臂,景俞就将他母亲抱得更紧,哭得更加猛烈,怎么都不愿撒手。
陈白驰只得松手,轻声劝说。
只是这孩子好不容易见着母亲,怎么也不愿再分离。小孩子心思简单,他只想跟母亲在一起,就算被外面的侍卫逮个正着,死了也愿意。
屋外的火把越来越近,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迫在眉睫。然而景俞哭声越来越大,陈白驰就算将他抱走,也势必会引起侍卫的注意。
纵使千算万算,也想不到会出现这个局面,一时间陈白驰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沄妃厉声喝止,景俞给吓得一呆,怔怔的望着母亲。
“你给我走!若不成为一个受天下爱戴的明君,就不许来见娘!”
景俞小声啜泣,不愿离开半步。沄妃声色俱厉,一个巴掌紧随其后。“走!”
景俞给这个巴掌打翻在地,起身哭着扑向母亲。屋外声势逼近,沄妃只得连声斥责,驱赶景俞。
形势所迫,沄妃不得不加重语气,抬起手臂作势又要打他。
景俞捂着脸倒退,终于松开了双手。沄妃含泪怒斥“走!”
这个九岁的孩子咬紧牙关,挥袖擦干眼泪,朝着母亲三拜,随后说道“娘,保重!”
陈白驰轻叹一声,眼下侍卫已经到了门口,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出不去了,只得设法在屋中避一避了。
她准备抱起景俞先躲起来,却不料想景俞将她的手狠狠推开,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陈白驰哪敢让他开门,连忙上前又要抱起。
她明白,景俞只是个九岁的小孩子,一心想和母亲在一起,却换来母亲严厉呵责以及狠狠的一巴掌。
或许此刻他心里充满了怒火,埋怨。埋怨着阻止他和母亲在一起的所有人,埋怨着母亲不能理解他,赶他走。
陈白驰可不能犯糊涂,这一刻的心软,换来的恐怕就是一干人等的生命安危。
她伸手抱住景俞,屋中根本没有躲藏的条件,唯有指望房梁。她正要跃起,手上猛地传来一阵疼痛。
景俞一口咬在她手上,眼看着便要渗出血来,仍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陈白驰吃痛将他放开。景俞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双手拉开木门。
完了!
这一次,换陈白驰呆住了。
大门打开,屋外一群拿着火把的侍卫映入眼帘,只是他们和陈白驰一样,看着景俞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参见皇上。”良久,他们才记起来跪拜行礼。“这么晚了皇上为何出现在此?”
景俞甩动衣袖,清脆声音响起“朕来看望母亲。”他的声音里已没了哭腔,带着一丝沙哑,。
随后,景俞回过头对陈白驰呼唤“付太傅,我们走。”
屋外火光通明,景俞脸上看不到一丝怯意,一双眼睛虽然红肿,却不断往外辐射着刺透人心的怒火。
侍卫们互相对视,跪在屋外不肯让开一条路来。
“挡我者死!”
陈白驰很难想象这句话从一个九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景俞盯着身前的侍卫,仿佛要将其给生吞了一般。
这一刻,无人胆敢不从。
陈白驰向沄妃躬身一拜,缩着脖子在一众侍卫的注视下离开。
待景俞和陈白驰离开后,侍卫们嚷嚷着向摄政王白子奕报信。
两个侍卫领命正要离开,却让迎面而来的一人拦住。“这事我亲自去跟他说,你们不必担责。”
众侍卫拜倒在地,如获重释,齐声高呼“多谢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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