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羽弹着琵琶,慎王又消失在夜色中。琵琶声断了又起。
湖心的小书房,灯光亮了。
屋内的灯芯闪了闪,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的慎王问“什么事?”
“有人在探查王府与殿下。”灯关明暗交接处的高东林汇报。
“哦!”慎王睁开眼扬起眉,冷冷清清的问,“谁?”
又有人探查?
“永城侯府的人。”
“永城侯府?宁侯爷?”慎王坐直了身子,略显诧异,片刻,他又恢复懒散的模样,“宁侯爷虽然不在高位,敏觉性依旧不减。难怪,多年过去,碦尔丹依旧不敢往这里伸脚。”
高东林微微点点头。
宁侯爷是值得敬重的人。
宁侯爷派人探查慎王府,无非是因为,今天他到访永城侯府。
心不安吧!
心不安的应该还有其他人吧?
“其他人呢?”
“陛下,二皇子与三皇子的人亦有所活动。”
“嗯!这才正常。”慎王又躺了回去,闭上眼,淡然的说,“该知道的就让他们知道。永城侯府也一样。”
寒夜长长。
……
霁月拿出崔氏给她的小箱子。鸡翅木雕着梅花纹,中间一小锁,锁住里面的东西。
“春杏,把多宝盒拿来。”
“嗳!”
春杏从梳妆台上拿来一个木胎掐丝珐琅嵌玉多宝盒。
霁月拉开,拿出小钥匙,打开木箱子。
霁月拿起最上面一张地契,一个位于城外石门街镇沐庄的三百亩良田。
三百六十亩良田?!
前世,丁霁月出嫁时,也不过四百二十亩良田,那还是因为丁霁月嫁的是皇子,丁相才咬着牙给的,要不然面上太难看。
当然,丁霁月有的可不止这四百二十亩良田。前世,她自己开了商铺,赚了钱,又买了田地,山林。
丁霁月死了,这份财产落到了谁的手上?
贺煜?
或丁雅月?
真是便宜了他俩。
她是不是该拿回来?
霁月托着下巴,思考。拿是拿不回来了,不过,生意嘛!谁经营得好,谁赚钱。
一步一步的来嘛!
霁月放下田契,下面又是两张地契。这两张分别位于街的绣铺与位于街的杂货铺。
最下面是一张房契。位于胡同,是一座三进屋子。
暂时还用不上。
霁月看过之后,收起来。等见了掌柜的,庄头,以及账目后,再说。
想来,崔氏都打理得很妥当。她应该不需要大动干戈。
“收起来吧!”霁月推开箱子。
薄荷拿起箱子,准备收起来“夫人想得真周道,什么都替小姐想好了。”
是不是母亲都这样?
霁月记得,当初,丁霁月出嫁时,丁相就曾在出嫁前拿来一盒子,盒子里有一份嫁妆清单,据说,那份嫁妆清单是她母亲的。不过到手的并没有那么多。
钱和东西都被姨娘转走了。
丁霁月的母亲,也曾为她打算过的吧!何奈,母亲走得太早了。
“大姑娘,夫人让姑娘过去,严掌柜带来了几款新式样,让姑娘挑一两件,说是过年也有个新。”
崔氏身边的小丫鬟蝶欢在门口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