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昀抬手示意楚褚退下,青衫衣袂随夜风飘逸,走在干旱荒芜阡陌间,探手触摸水气不足的农作。
承昀起身挥去手上一碰即碎的作物,心里有了个大概。
佃户屋内隐隐传来小儿啼哭声,屋内中年佃户夫妻正细量着。
“老头子,你把仅剩的粮食都给了那仨,我们该怎么办?”墨灰布巾包头的农妇频频拭泪,怀中幼儿也不停哭泣。
“哭啥子?指不定老天明儿个下雨,稻作都能活了。”苍黑短褐的佃户落坐四方桌前,又牛饮了盏茶水,指责着农妇道,“妳要是不求人帮这孩子收吓,我能把粮食全给了?”
农妇噙着泪低头瞅了怀中哭闹不歇的孩子,又嚎嗓说道“这不也没什么效果,孩子根本没停下哭闹吶!”
佃户闻言驱赶妻子入房,恼火说道“人也是妳带回家里的,现在抱怨这些何用?难不成要人全吐还了?真吐了妳敢吃?多喝点水止止饥,少闹腾!”
“我们能喝水,孩子能行?没有食物我哪来奶水喂孩子?”
农妇作势抱着孩子要奔出矮房,被佃户快手拦下。
“夜了,妳上哪?”
“除了去林子里寻点吃的还能上哪?你这没出息的!”农妇挥开丈夫手臂奔出家门。
见屋外空无一人,农妇似乎愣了下,步出门外农妇警戒揽着哭闹不休的孩子,神色紧张四处探寻着。
“找我?”承昀立于矮房屋脊冷冷笑看,低沉如夜魅的嗓音问着。
农妇手中铁橄榄迅即寻声而去,承昀提气轻点屋脊,不费吹灰,飞身闪过,缓缓落于屋脊上。
得知败露,屋内佃户撞破屋檐破空而出,手持长刀与他站在屋脊上对峙,悻悻然问道“你如何察觉?”
承昀负手于后,入了夏仍觉那抹浅笑冷然,清冷嗓音悠悠说道“一路师兄收吓从未失手,哭成如此,猜想着大抵不是两位的孩子,费这番功夫请君入瓮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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