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皱着眉头,这是她的两个暗卫。
左侧蓝色鱼尾的暗卫吞了吞口水艰难地说道“启禀女君,十六公主身陨。”说完便快速地低下头,把整张脸都埋了起来。
十六公主身陨,十六公主身陨这几个字落到女君珠姬的耳朵里,但她却没有反应。
立在身侧的贴身宫婢闻言都已经吓得浑身瘫软伏首瑟瑟发抖。
女君却如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甚至连她卸了妆后素净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色彩斑斓的长睫毛在一下一下地扇着。
小十六死了?她在心里问自己。不可能的呀,我没让她死她怎么可能会死。清水泽里还有没经过我允许就随便死掉的人吗?
女君不断地问自己,她有些魔怔般地突然游向前来嘴巴里嘟囔着“没有我的允许她怎么可以死。”
“嘭——嘭——”伏首于地的两个暗卫被女君的鱼尾扫到,撞在了寝宫的墙角。暗卫的嘴角流下殷红的血液混在水中荡开。
女君珠姬转过头眼神像从冰窖里射出的寒冰般阴冷直击心底,冰冻了暗卫全身的血液。
同时祸罪池内长公主的脸色发白,灰沉沉如地狱里爬上来的幽灵恶鬼,彷佛要把周遭的一切摧毁吞噬。
她的面前摆着一副简陋的架子,架子上躺着一条女鲛。
女鲛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金色的鱼尾上支离破碎的鱼鳞已经开始泛白,这是女鲛身死的象征,没了灵魂,曾经再美丽夺目的鳞片也只剩下满目疮痍。
长公主奇音的心跳不断加快,她的血液也在加速流动,发白的脸上慢慢呈现出血色。她在担心,是的。阿暖的死她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回过神后占据全身的便是如何摆脱这个局面,如何逃过女君那一关,这才是她最忧心的。
“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看守阿暖的是个瘦如枯骨的女鲛,长公主的耳畔此刻全都是她不断重复的这句没用的废话。
“让我进去,你们就让我进去嘛。”祸罪池外传来喧嚣的吵闹声。
“长姐,长姐,我是老八啊。”是八公主阙敏,“你放我进去吧,小十六到底犯了什么罪要被关在这里啊。”
阙敏还是来了,她犹豫了整日,本来已经打算明哲保身,等十六出来以后跟她道个歉陪个罪,十六是不会怪她没去祸罪池探望顺便在女君面前说几句好话的。毕竟自己这遇事胆小的性子小十六还是十分了解的。
可是不知为何,在湖底的寝室内她竟然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心入眠。这个事可是很奇怪的,她活了这么久,还从没有哪个夜晚睡不着。发生了再大的事也与她无关,她从来都是雷打不动按时进入梦乡寻她的周公。
今夜这般反常让她心如擂鼓,惴惴不安。思来想去,狠狠下了决心死就死了,还是去祸罪池看看她可怜的妹子吧。
只是当她终于一步三回头地把自己强迫到祸罪池外时,突然感觉到气氛不对。为何这么多长公主府的卫兵把这里层层叠叠地围住了。
无论再怎么神经大条,她也感觉出事态的严重,定时出了什么天大的乱子了。
“长姐啊长姐,你听到了吗?你的这些手下很没有礼貌啊,你快点出来。”她不断地在门口拔高声音呼喊。
祸罪池内还在想着应对之策的长公主奇音被她闹得脑壳生疼“怎么死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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