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木佬佬上前伸手去扶白兰花,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
蹲下来,轻轻地帮擦白兰花擦去泪水。
“哎……谁对谁错,这谁也说不清。”木佬佬叹了一口气。
“起来吧,我懦弱了一辈子,儿女们没出息,可我有一个有出息的小孙子。我死在这里,不可惜,都一把年纪了。”
木佬佬的神情好像在追忆往事,话说得很慢,字字入耳。
“可是,我不能让我孙子老死在这里。”木佬佬声音突然提高,如雷贯耳,声音很是锐利。
“你呀,管着孩儿屋,哪里的孩子啊,等百年兽潮一来……呜呜……估计等不动娶老婆生孩子,就要……用命去拼一线生机。他们都叫你……白婶,把你当母亲一样看待……你,你愿意他们还有长大就去……送死吗?”木佬佬边说边流着泪。
“木姨……”白兰花流着泪硬咽“可出去外面,又怎样,那一群背叛者,会放过他们吗?”
白兰花一把鼻涕一把泪,倔强的跪在地上不起。
“你,你怎么这么倔啊……。”
“外面的世界那么大,躲起来,就没那么容易找着了,总比无边无际来临时,多一份活着的希望。”木佬佬死死的盯着白兰花,眼神中有坚定,也有不舍,和痛心。
白兰花无惧木佬佬的眼神,依然跪在地上,小声的哭泣着。
“你真的不起来。”
木佬佬站了起来,厉声大喝。
“不起”
……
“啪”
木佬佬伸起左手,抡下去,一巴掌狠狠地扇了下去。
一个巴掌清脆又响亮,白兰花的脸瞬间红肿了起来。
“你起不起”
“不起”
“啪”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响彻整个长老堂。
“起不起”
“不起”
“啪”
木佬佬又是一巴掌。
……
“奶奶,孙儿,给您磕头了。”王守义从后面走了上来,自己实在不忍自己奶奶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扇着白婶,而白婶就那么硬生生的撑着,不闪不闭。
想当初,自己在孩儿屋的时候,白婶对自己的帮助也不少。
只能站出来制止,木佬佬,不,自己奶奶是下定了决心,而白婶也是倔强着不低头。这样僵持,就算自己奶奶打死白婶,也解决不了。
王守义这么一跪一磕头,木佬佬不得不停下来,伸手去扶起了王守义。
“孙子哎,多少年了,终于听到有孙子,叫我奶奶了。”木佬佬双手搭着王守义双肩,哭泪仍留在脸上,却笑着打量王守义。
“自从秋猎时,就好久不见你了,黑了……也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