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莹眉梢轻抬,将昨夜在自己院里撞见误闯进来的丫鬟无喜一事和盘托出。
“她是你房里的丫鬟,为何三更半夜出现在我院里,难不成是心血来潮想来我院里赏竹?”
“你说什么?无喜?”
梁子苓一脸的不可置信,片刻后冷笑起来。
“换做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无喜。那丫鬟早领了罚,被我关到后院柴房闭门思过去了。拜托你下次造谣的时候动动脑子,别再犯这种低级错误,旁人听了都要笑掉大牙。”
“她亲口说的,我怎么可能弄错!”
立在一旁的兰香听到这话,脸色煞白。这三小姐素来与寻常女儿家有异,平日里常做男人打扮,不喜欢漂亮的鲜花,偏偏爱那瘦杆一样的翠竹,不仅种了一院子,还每天对着吟诗作画,在这相府之内无人不知。可她为人一向磊落清高,从不造谣生事,更不会将自己搅入这后院是非之中。她说的话不该是假话。
“那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喽?”梁子苓挑起眉来,挑衅般地看着她,“那日处罚时母亲也在,亲眼见她领了罚,到现在还关在后院,就是借她一双翅膀也飞不出来。”
刚刚还一派祥和的气氛忽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二姨娘连忙出来打圆场,“兴许是有什么误会,或是哪个不长眼的丫鬟撒了谎,既然二小姐说了不是她院里的丫鬟,那一定就不是。”
她这话原本是向着梁子苓说的,却在“二小姐”三字脱口而出时变了味道。下人是叫惯了梁子苓为大小姐,可这家里的姨娘却还只当她是这相国府的二小姐,跟“大”字是一点边儿都不沾。
梁子苓的脸色不好看,主位上的大夫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二娘是个明白人,知道这府里说话算的究竟是谁。只是一味攀附,旁人也未必会领情。”梁子莹冷冷道。
她和相国府真正的大小姐梁子芸同病相怜,生母过世早,小小年纪就失了庇护,对人性自然看的清些。只不过梁子芸的母亲好歹是先夫人,又已嫁了人,再不用留在府里看这龚氏母女作威作福。身为过世姨娘的女儿,她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听到这话,梁子苓来了气,兀地站起身来。
“好啊,你既然死不承认造谣,那我们就把事情彻底搞清楚,看是我记性差,还是你说谎嘴硬!”说罢,甩了袖子朝屋外走去。
梁子莹也是个不服输的,不顾阻拦跟了上去。
兰香早吓得三魂飞了七魄,不管三小姐遇上的人是不是无喜,只要她们到了柴房,伸手推门发现是假锁,定会追究到底。到时候,好容易快熬出头的无喜又要挨上一顿重罚。
她一边跟着梁子苓走,一边在心里思量对策,急得脑门儿都冒出了汗。
“小姐,你今天可是为了三王爷的事来的。”刚出大夫人院,兰香凑上前去,在梁子苓耳边小声说,“这事可还没问呢…”
梁子苓像是将将才被抽回了魂儿,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抹过身要回去,却跟迎面而来的梁子莹撞了个正着。
“怎么?你想中途反悔?”梁子莹拦住去路,不许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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