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能把玉佩还我?”
“事成之后。”丞王答,“放心。这东西在我手里比在你手里安全得多。”
无喜顿觉好笑,从未听说东西落在贼人手里比放在主人手里更安全的,可眼前人毕竟是丞王,荣华富贵一生享不尽,根本没理由贪图她一块小小玉器。
“那我现在能走了吗?”
丞王摆摆手,碧宁上前,引着无喜朝厢房走去。
穿过园子,无喜才觉出不对。她快走两步拉住碧宁的胳膊,“你好像弄错了。我说的要走是回我来的地方去。”
碧宁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回哪儿去?”
“回…回相国府。”
“相国府你是回不去了,下月初五秀女入宫之前,你都得留在这里。”
无喜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我可是相府丫鬟,就这样无声无息不见人影他们一定会派人去找的。你先放我回去,等我把事情打点妥当了一定回来。”
碧宁看着她,未作声,扭头继续往前走。
“诶你别走啊,”无喜连忙小步追上,“我不回去,万一事情闹大了,他们追查起来怎么办?”
碧宁嘴角浮上一抹笑,看她的眼神带几分清冷,“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小小一个相府丫鬟,就算横死街头充其量也就是主人家茶余饭后谈资一件,怎会上心去找?放心吧,那相国府里的丫鬟有的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我不一样!”情急之下,无喜冲口而出。
见碧宁看她,又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吞了回去。她是梁中道的女儿该是个秘密,不能让人知道,可眼下境况艰难,他们执意不肯放她回去,又该怎么办?
想了想,无喜决定先老老实实听话,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这一晚她彻夜难眠。睡惯了丫鬟床铺,如今躺在厚实软垫上,竟觉得腰下无依无靠。身上的被子手感滑腻,不如糙布让人心安。盯着床顶雕花发呆半晌,无喜悄悄从枕边摸出那块铜牌。
“铭城…”小声念这两个字,眼前浮现一张如刀刻般凛冽的脸。
虽只有园中匆匆一面,可无喜记住了银面人的长相。原以为银面之下必定是凶恶异常,未曾想只是面容冷峻的青年男子,眉眼之间并无半点儿杀气。难道关于银面人的传说,都是假的吗?
听到门外有响动,无喜立刻警觉起来。屋内烛灯早熄了,此时半夜,不该有人在外走动才对。她悄悄靠近门边,将耳朵贴了上去。
廊中有人匆匆走过,留下一道影。凭他束在脑后的长发,无喜认出正是银面人,连忙伸手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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