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国府的丫鬟,也是我的朋友。这次我不告而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她一定会很着急的。还有赵大娘家的三月姐姐,虽然丞王答应了会帮忙请神医出山,可谁知道他会不会信守诺言。”
“丞王一向一言九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铭城幽幽说道。
“你好像很了解他?”
“他是我的主子,我自然了解他。”
无喜转了转眼珠,“莫不是…你也有把柄在他手上?”
见铭城露出凌厉眼神,无喜连忙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虽然她现在不怕这银面人了,可他毕竟也曾亲手杀过人,逼急了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还有问题么?”
无喜搓了搓衣角,“我想知道,宫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他们说下月初五便要送我入宫,我有点怕…”
铭城眉梢轻动,眼神闪烁。宫里是什么样的地方他不清楚,可宫中人心晦暗,罪恶盘结,他却深有体会。眼前这小丫头不过及笄之年,一入宫门深似海,等着她的必定不是什么锦绣前程。
想到她小心翼翼抱起受伤的黑猫,用身体抵挡小武侯砸下的板凳,孤身一人出城三十里替人求医,铭城感到心脏如遭钝击。这样一个心思干净、善良单纯的人进宫,与那些终日活在深渊之中,从未见过日光的丑恶心灵作斗争,想必是羊入虎口以卵击石。
他不懂,丞王为何会选定这样的人做自己的棋子。
“你去了便知道了。”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无喜只好乖乖闭嘴,片刻后又展露笑颜,“那我现在就回去写信。”
天蒙蒙亮,大门被人猛地推开,无喜揉着惺忪睡眼,扭头去看。
碧宁身后跟着个年纪不详的嬷嬷,不过根据眼角眉梢盘踞的皱纹推算,绝不会是年轻人。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被人掀开被子从榻上扯下,无喜的脑子还未转过个儿来。
昨晚写信至深夜,合上眼不过两个时辰,便被她们吵醒了。
“宫里的规矩,四更天起,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嬷嬷一开口,便是中气十足声如洪钟,惊得人直接醒了神。
“四更天?”无喜大惊。在相国府里也没有这么早起,进了宫竟还要受罪了?
“四更天。”嬷嬷瞪她一眼,“五更天主子都起床用膳了,你还打算赖在榻上么?”
无喜连连摇头,朝碧宁投去求救般的目光。
“这位原是宫中嬷嬷,服侍过德妃。”她介绍到,“往后的日子,就由她来教你宫里的规矩。”
“宫里的规矩?”
嬷嬷瞪了眼,像只瞄准猎物的秃鹰将无喜从上至下打量一番,末了叹气,“模样长得倒是不错,只是缺乏调教。这样的态势进了宫,那八成也是要掉脑袋的。”
无喜以为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问道,“掉…掉脑袋…?”
“你以为宫里是什么地方,能活着出来,就算是你的造化。”嬷嬷没好气地说道,扬手一挥,“就把她交给我吧。放心,我保证好好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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