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爷吩咐的,不许她进去。”看门小厮道,“她家里有人得了痨病,万一带进府中,你我都担待不起。”
“痨病?”孔二哥不由缩回手,转头问赵大娘,“真有这事?”
“不是痨病…”赵大娘哀求道,“是我的女儿,不知为什么忽然得了病,整天整宿地咳,不过受恩人照顾帮忙请了神医诊治,已经好多了…家里全靠我一人做活支撑,丢了这生计,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啊!”
“呵!哪来的神医能治痨病,我倒想见见。”看门小厮没好气地说道,凑在孔二哥耳边,“你别听她胡说,这事千真万确,这人要是放进去了,遭殃的可就是你我。”
孔二哥心下为难。他最近情绪不佳,先是得知无喜无缘无故跑回南境,不告而别,只给丫鬟兰香留了一封书信。如今又出这事,真是不太平。
“赵大娘,你先在这里等,我去禀明老爷再做定夺。”
赵大娘连连道谢,找了个角落蹲下,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相国府的门。
城边陋巷,见一身着男装的女子走来,乞丐端着破碗举了上去。
“行行好吧,我已三天没吃上饭了,给个馒头也行…”
碧宁脚步顿住,视线凝在他脸上。她伸手摸出一枚铜钱,“听说这里有人生了痨病,带我去,这铜板就归你。”
乞丐连连点头,带她来到赵大娘家门前。
“患病的人就在里面。”说罢伸手要接那钱。
碧宁上下打量他,“看你年纪不大,有手有脚,为何不找些活计来做,却要靠乞讨为生?”
乞丐不说话,只是别过脸去。
“在这都城之中,想养活自己应该并不困难。”
“爱给不给。”乞丐瞪她一眼,连铜板也不要,竟背身往回走。
碧宁蹙了眉,刚挪脚,忽然想起丞王说的话。
“不该说的话少说,不该管的事少管。这世上,能凭一己之力改变的事太少了,不如省些力气,避开不必要的麻烦。时刻记着,你的身份。”
想到这儿,她收回脚,转过身,轻敲身后的门。
得知是无喜让她来的,三月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她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
“有神医诊治,我的病已经好多了,多亏了她。”她抬起头,问碧宁道,“无喜,她去哪儿了?”
“她回南境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放心不下你,特地让我来看看。”
“我已经好多了。”三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谢谢你。”
“那你帮我写个字据吧。”
离开时,碧宁见那小乞丐仍蹲坐在巷口,见她走来不发一语,连头也垂下了。她摸出刚刚的铜板,俯身丢进破碗。
“我不要你的施舍!”小乞丐大喊。
“这不是施舍,是你劳动所得。”碧宁沉声道,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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