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距离几人不远处的凤辇中,传来明珍皇后的声音,“李公公,是何人闹事?”
方才还定在原地的无喜连忙起身,趁人不注意,快步跑到凤辇边,大声喊道,“我是福瑞阁的婢女周玄霜,我家小主昨夜…”话还未说完,便被走上前来的李公公堵住了嘴巴。
“奴才有罪,没看住这嘴欠的宫人,请娘娘恕罪!”
明珍皇后拨开挡在凤辇侧部的锦帘,与无喜对上了视线。
“你方才说,宁答应如何?”
无喜伸手掰开紧紧捂住自己嘴巴的李公公的手,清楚说明来意。
“不就是请个太医,至于这样闹么?”明珍皇后眼皮一耷,“李公公,你去通传。”
得了令,李公公愣了两秒,脚步却没挪动半分,“娘娘,您刚才说的可是让奴才先进去向魏娘娘通传一声?说您专程过来看她,让她也好有个准备?”
“这样的话翔仁宫的人自然会去说,你去请太医,到福瑞阁瞧瞧宁答应的病。”
李公公低头应了,快步走进翔仁宫。
太医瞧了宁答应的病,确因淋雨着凉,再加上宁婉儿身体本来就弱,才会烧起来不退。开了几服药,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无喜坐在院中煎药,见阮姐姐手里握着块帕子出来,还以为是让她去洗,连忙起身。
“这是给你的。”阮姐姐说道,将浸了凉水的帕子敷在她脸上,柔声道,“小主的病虽要紧,却也不至于要你这样搏出命去。若是今日皇后娘娘未曾路过,她们不会这么轻易就饶了你。”
“我只是气不过。”说话时被扇红的脸颊一阵刺痛,无喜连忙放轻动作,“我就是气不过,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她们为什么不肯帮忙。如果只是不帮忙也无所谓,为何还要连带着将小主一并骂了。”
“狗仗人势罢了。”阮姐姐看着她,叹道,“仗着自己是翔仁宫里的人,嚣张跋扈,四处横行霸道。换了旁的主子,未见得如此。”
无喜点了头,“果然如此。这后宫之中,谁地位高,谁就能挺直腰杆做人。相反的,就只有任人拿捏的份儿。”说到这儿,她忽然停下,皱起了眉头。
“按说凭小主的容貌,也不比那些贵人嫔妃差,为什么…”
“后宫之中背景深厚的大有人在,皇上宠幸谁,不宠幸谁,也并不尽然随心。”阮姐姐道,语气怅然,“去年我们老爷才过世,家里没了顶梁柱,就连小主也受了牵连。”
无喜正色道,“既然旁人靠不上,不如就靠自己。”
她下定决心,要为宁婉儿在这关系纵横、人心复杂的后宫争取到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至少,不能再老老实实当这由着人搓磨的小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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