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秦川就感觉到脑中一沉，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掉落了进去，疼痛感紧随而至。
致命的疼痛让他紧闭的双眼突然惊恐的睁开，眼球上瞬间布满血丝，尽可能的向外突出。
眼角也仿佛出现一丝裂痕，嘴巴张的大大的，如果有外人在场能够清晰的看到他喉咙深处的微微颤抖。
秦川想喊但是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就连呼吸也停止了，双手上的指节因为死命的攥拳已经看不到一丝的血色，白的有些发青。
痛苦让他全身肌肉紧绷起来，就连些许的脂肪也不断的颤动着，瞬间发麻的头皮也渐渐的失去知觉，冷汗不断的流淌而下。
那是无法形容的疼痛。
他感觉自己的脑浆像是一片湖水，本来平静无比。
突然一艘小船从天而降，砸乱了湖水的平静不说，还在其中肆无忌惮的翻滚摇曳。
他又感觉自己脑袋不过就是一个装着食物的器皿，有一个人拿着勺子正在不断的搅拌着自己脑海中的一切。
疼痛宛如海面上的波浪，一浪高过一浪。
系统说过开辟识海的时间其实很短，不过现在看来他一定是个骗子，至少在这件事上。
这样的疼痛根本就没有短这么一说，就算只有一秒秦川都觉得无比的漫长。
疼痛令他失去了所有的识觉，听不到，嗅不到，手中好像空无一物，眼中的画面也逐渐模糊。
他也想不起来任何一件事情用来转移注意力，令人无法思考的疼痛。
秦川仿佛死了一般，像是淹死的水鬼，汗水滑落在突出的眼球上，手面上，膝盖上，透过衣服渗到了床下。
时间在一刻静止了，不在前行。
良久——
一滴汗水顺着下巴流淌而下，汗水的温度快速的冷却，砸在了秦川青白的手上，手臂好像承受不住这样的重击，无力的瘫软落下。
慢慢的，突出的眼球回缩了一点，眼前逐渐有了一丝光明。
张大的嘴巴也突然变小了些，鼻子微不可寻的耸动了一下，一丝空气迫不及待的钻进嘴里。
秦川终于有了思考的能力，第一个念头冲进了脑海，我还活着。
这个念头像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像是开启生命的钥匙，被淹死的水鬼终于能够发出一丝声音。
哈—啊——
这是用力吸气的声音，呼吸不平稳是正常的现象，全身不断的抖动是因为长时间的肌肉紧绷所造成的，也很正常。
肿胀的眼睛，发麻的眼皮，嗓子眼干涸的像是有烟冒出，头皮也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气。
窗外传来了夜鸟清脆悦耳的叫声，耸动的鼻子还闻到了身上那些汗水的气味。
所有的识觉全部在这一刹那回归，秦川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闭上眼大口的喘着气，仿佛是即将被淹死的人爬出了水面。
这样的疼痛虽然致命，但是只要能坚持过来，单说这种经历就是一种巨大的精神宝藏。
秦川的呼吸虽然还是有些急促，但是相比于刚才还是平稳了些。
他睁开了眼睛，快速的冲到了桌子旁拿起水壶对着壶嘴一通豪饮，一壶水很快就被喝光。
他把水壶随意的放在桌子上，接着用手使劲儿的搓了搓脸，光着脚在地上活动着有些僵硬的筋骨，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片刻过后，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我还活着，我成功了。”
“恭喜宿主成功提前开辟识海，10000点气运值已经扣除。”
“宿主现在相当于一次起死回生，建议宿主近日调理身体，补足睡眠。”
秦川没有管系统的话，但是心中再清楚不过。
强行开辟识海的凶险程度就像是踩着刀尖行走，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无论是系统一步不慎走错，还是自己信念轻易的动摇，那都将是万死之灾，绝无生还的可能。
现在还是深夜，看来开辟识海确实没有动用太多的时间，至于系统最后的那些温馨提示，秦川自动忽略，现在哪有时间睡觉？
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用毛巾擦干了头发，拿起云溪剑就要出门。
秦川又想了想，找出一张略微发黄的纸张，用毛笔在上边写了几个字，轻轻的放在桌面上。
当一切准备妥当，他静静的站在房门前，震动神识之力，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夜灵隐——
当光亮再起之时，身穿夜行衣的秦川已经站在房间之外，夜灵隐让他在一瞬之间穿墙而出。
他转过身看着冰冷的墙壁稍微等了一会，脑中并没有传来预想之中的刺痛，嘴角微动，扯出一丝笑容。
秦川现在一心只想放声长啸，开辟识海的疼痛压抑，学会夜灵隐的极度喜悦，这一切都极为需要释放。
但是现在已是深夜，周围寂静无声，他现在还需要隐蔽，不能弄出声响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要出城。
刚才的教训让他不能轻易的施展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