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旭从地上爬起来后，问“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字面意思。”余苏宛说。
“你当真全部都记起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宋旭心情激动地抱着她“太好了，宛宛，苏宛，真是太好了！”
余苏宛被他不知轻重勒疼了，不由轻轻皱了皱眉，挣脱他的怀抱“你别太激动了。”
“我怎么能不激动。”宋旭忍不住再次抱住她，他垂头亲在她的唇上，然后抵着她的额头，沙哑的嗓音道“真好。”
回到家里，余苏宛独自在床上坐着，又胡思乱想起陈年往事来，想着想着，想到外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悲伤又要往上涌。
宋旭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她这个样子，摇头叹息，脱了鞋子上床，他轻声问“需要抱抱吗？”
余苏宛抱着自己的双腿，抬眸看他“我没哭。”
“嗯，没哭。”宋旭张开双臂说“那要抱抱吗？”
余苏宛抱住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胸前，闷闷开口“他们都说外婆走得安详，都说她有福气，可是，我总觉得我做得不够，这么多年，我只顾着跟她生气，从来没孝敬过她。”
紧了紧手臂，她略带哭腔道“你知道吗，见外婆的那天，我虽然没有找回全部的记忆，但其实，以前在苏家的很多事，我已经想起来了的，我只是装作不知道，不肯叫她。”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她却总揪着不放，现在，苏家人对她都很好，她该原谅的，早该原谅的，不该等到外婆走了才开始悔悟。
余苏宛说“走之前，我看到外婆站在书房窗户后面看着我，你说，她是不是一直在楼上等着我跟她道别？”
宋旭轻轻拍她的后背“外婆看到你就很高兴了，你没听你五表哥说吗？见到你那天，是这些年来她笑得最开心的一天，那些虚礼，她不会跟你计较的。”
余苏宛抬起头“真的吗？”
“真的。”宋旭点了点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说着话，后来，余苏宛被他从背后抱在怀里，宋旭把灯调暗。
再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余苏宛睡着了，安安静静，眼角的泪早已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