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见江澈手里又递来两个粉色的杯子,一个是有卡通图案的马克杯,跟她刚刚倒热水的杯子样式一样,只是颜色不同,还有一个是淡粉色的玻璃杯。
她把牛奶放下腾了手,一并把两个杯子都接到手里,转身回屋时,她经过卫生间,果断走进去放下牙刷。
瞥见洗漱镜的台子上放着个蓝色玻璃杯,杯子里杵着个蓝白相间的牙刷,她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粉杯子,突然知道江澈多给她个玻璃杯是干嘛用的了。
两个玻璃杯唯有颜色不同,一大一小,像套亲子杯。
“……”
单看杯子,乔艾觉得江澈八成是有点强迫症。
看这屋里所有的东西放置的井井有条,干净的一尘不染,地面都能照出人影来,她琢磨他不止有点强迫症,可能还有点洁癖。
她把手里的玻璃杯放上去,拆开牙刷的包装,将牙刷丢进杯子里,又顺手把毛巾搭毛巾架上,而后不忘回客厅拿上那盒喝了一口的牛奶,一溜烟躲回房间关了门。
放下手里的马克杯,乔艾环扫一眼,一屋子粉,亮粉、深粉、浅粉,粉得怎么有点扎眼了?即便是喜欢粉色的人,一眼望去全是粉,看多了也该吐了。
乔艾现在就莫名有种要吐了的感觉,她闭了闭眼大步走到窗前,‘哗啦’一下把半阖的窗帘整个拉开,让充足的阳光投射进来。
房间里暖气本就足,在温煦的阳光中站了一会,乔艾双颊浮上了浅淡的红。
她把电脑椅搬到窗边太阳能照得到的地方,坐下去,身体懒洋洋地窝椅子里,翘起二郎腿搭窗台上,惬意的如同一只蹬着腿晒太阳的懒猫。
暖阳洒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她闭了眼懒得动,脑袋昏昏沉沉的被一阵困倦笼罩,迷迷糊糊将睡不睡的,三声‘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她没睁眼,也没应声,而是默默将搭在窗台上的腿收回来,规规矩矩放在该放的位置上。
门被悄然推开,江澈站在房门前,没往里走,而是看了一眼坐在椅子里晒太阳的乔艾,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乔艾毛绒绒的半个后脑勺,以及搭在椅子扶手上的胳膊,他不太确定地叫了她一声,“小乔艾。”声音很轻。
乔艾没吭声,这一刻她实在不想被人打扰,索性装睡了。
江澈该知道她一大早赶车,舟车劳顿需要休息,大抵不会吵她,可她偏偏想错了,江澈没那么识时务。
她听到沙沙的脚步声靠近,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接着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肩上拍了拍。
“……”
还真是不把她叫醒不罢休。
她配合地睁开眼睛,黑亮的眼珠子盯着居高临下睨着她的男人,唇角微微上挑,扯出一个微笑,“哥哥,有事么?”
江澈双眼微眯,浅棕色瞳孔在阳光的映射下像对清透的玛瑙石,男人有一双笑眼,说话时唇角上挑,给人感觉总是带着笑的。
“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我海鲜过敏。”
“还有么?”
她摇头。
江澈没说别的,又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接着睡,然后迈着长腿往外走,动作很轻地帮她带上房门。
人前脚走,她不安分的腿就又直直伸到窗台上,眯起眼睛享受日光浴。
眯着眯着就又犯困了,瞌睡一来她就顾不上许多,阖上眼打算跟周公来几盘棋,可这棋盘还没摆上呢,她就听见外面‘咣当’一声响,接着又是‘咚咚’两声闷响,像是锅碗瓢盆摔地上的声音。
她‘啧’了一声,收回有些麻的腿,坐直身子活动一下腿脚,刚要起身出去看看,外面又传来‘啪’的一声。
这回应该是碗或者是盘子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