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黑,明月高高挂在枝头上,万籁俱寂,只能够听到蝉鸣的声音。
村外的小路上,一个身影东倒西歪,踉踉跄跄地往前走,手里紧紧地抓着酒瓶,时不时的灌上两口,嘴里慢慢的咧地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个臭婊子!现在老子没钱了,就给我甩脸子。看老子明天不弄死你。”
闫家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周围用篱笆围着,角落里养着几只鸡,正中央一间普通的土房,父子俩的房间只用布帘挡着。闫大彪本身就是个懒散好赌之人,家里的值钱物件都被他拿去赌了,十分拮据。
熟门熟路的找到家,熟练地一脚把木门踹开。闫大彪带着一身酒气闯进了房间,身子一歪躺倒在床~上,中气十足的吼叫。
“闫瑞,臭小子赶快给老子滚出来,给老子打水洗脚。”
这熟悉的语音和腔调,吓得闫睿当即抖了一下,将自己团成一团往无忧的怀里拱去,身子已然瑟瑟发抖。
“乖——我去看看。”无忧拍了拍孩子的背脊,把孩子安顿好盖上被子,就准备去教训教训闫大彪,却突然间感觉自己身上传来一股拉力,旋即看向了闫瑞。
“妈妈,爸爸……爸爸会打你的,还是我去吧!我……我都习惯了的。”尽管小身子瑟瑟发抖,可闫睿仍旧是挺了挺自己并不宽阔的小胸脯。
无忧的心仿佛一下子被什么给戳中,她不是没养过孩子,那些孩子们各个都坚强独立,闫瑞这样弱弱的还是第一个。可闫睿这孩子着实懂事的让人心疼,无忧也说不清楚这感情是自己的还是刘无忧的。
“小瑞,以后都不会有人打你。”无忧把闫瑞抱入怀中,与其让闫瑞永远活在闫大彪的恐惧当中,不让他去面对,不然他将永远走不出这困局。
前世的闫睿不就是因为长久的家庭暴力,以至于他长大以后出现了问题吗?一味的讨好他人,成全了所有人,却委屈了自己。
那边闫大彪的怒骂声已经越来越近,布帘被拉开,闫大彪高大的身影在地上笼罩了一层阴影。
“你这个小娘皮还敢有脸回来?怪不得这臭小子敢不应,老子的话原来是你这小娘皮在背后教唆,看老子不打死你们。”
手中的酒瓶子瞬间变为武器,朝着我的脑袋就扔了过去,闫瑞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想要用自己稚嫩的身躯帮无忧挡住。
pa——酒瓶碎裂的声音响起,闫瑞并没有感受到疼痛,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墙角处碎成一地碴子的玻璃瓶。
无忧看也不看目瞪口呆的闫大彪,把闫瑞放在地上。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角落里,接着扭了扭手腕,面目阴沉的走向闫大彪。
手腕扭转间发出骨骼碰撞的咔咔声,莫名的让人觉得头皮发麻,闫大彪有一瞬间的畏惧,接着脸上的神情越发凶恶。